事与愿违,金一意想中的场面并没有出现,老孙在那奋力一挣中好象耗尽了气力,此后再也没能使出那么大的气力,半个时辰之后,那六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如往日一样渐渐淡去,五指山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金一赶忙从山坡上跑了下去,映入眼帘的是老孙那熟悉的脸,与往常刚刚忍受了大日如来法力炼化的神情相比,今天的老孙好象多了几分神采。金一一问,老孙就是一阵笑:“妙极!这三百年来老孙的修为日日消磨,今朝总算是小小出了一口气,虽然没能掀翻这只手,却也没教他磨折了老孙的一分修为!痛快,痛快!”
金一听了也是喜欢,知道这菩提子果然有功,老孙这几年来每日都只吃一枚,便可与咒语的炼化相抗,如果能多吃几枚,进境岂不是更快?他只是这么想,还没说出来,那老孙的金眼一翻,却道:“你今日既已学会了第一层变化,其后的进步该当更快,从今天起,你每天吃两枚菩提子,务必要加紧用功,明白么?”
金一一怔,晓得是老孙的火眼金睛看穿了自己内心的想法,那也不算什么大事,可是他这么看着老孙,心里忽然有些不妥当的感觉起来。他想了想,试探性地问了声:“老孙,是不是你吃这菩提子,效果已不如初时了?所以才教我多吃,加紧用功?”
老孙翻了翻眼睛,没搭理他,很是不耐烦地挥手道:“去,去!你只管多多用功,早一日能脱此地,岂不是好?”说罢将眼睛一闭,竟不理他了。
金一心里一凉,他对于老孙的脾气也大致摸清了,他这般神情,多半自己所料不错,想要凭借菩提子的帮助掀翻这座山,对于老孙来说果然是不大容易?见老孙不肯说话了,金一默默地将一捧果子放在他面前伸手可及的地方,而后转身回家去了。
老孙听得他上了山坡,伸手抓了一个大桃过来,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叵耐如来老儿,果然了得!小孩,你不多下点功夫修道的话,可不知几时才能出山了……唔,如来老儿虽说惯会骗人,这法力种出来的果子倒也香甜,吭哧吭哧……”
虽然没有听见老孙的自言自语,但金一心里对于未来的道路也已多了一分清醒的认识。他并不知道老孙当年到底是什么样惊天动地的人物,但从他如今的风采,也能想见当年得意时的威风,象这样的人也落得被镇压在山下不得翻身的境地,自己这么一个年纪小小的凡夫俗子,想要走出如来法力所化的阵去,谈何容易?
揣着重重心事,金一信步乱走,直到被许多人的嘈杂话语惊醒,才觉自己竟然走到了金家的祠堂里。自从两年前得知金一可以学道,有望走出这座山之后,祠堂里大大小小的魂灵便都振奋了许多,除了众口一词地督促金一抓紧练功之外,就连平时的聊天闲谈也热络了不少。老实说,金一之所以耐不住按部就班地修炼,会想到把七十二变和金丹道法结合起来修炼,也有几分是被家中这些祖灵们催的慌了。
“阿一,怎么垂头丧气的啊?”“阿一,今天的道法练的怎样啊?”“阿一,还要练多久能出山啊?你去问问老孙!”
面对着扑面而来的一片话语,金一只觉得浑身沉甸甸的,三百年累积下来的全族人的期望,令他简直说不出话来。要怎么说?说自己任重道远,不知何时才能有所成就吗?他忽然觉,当初自己在那条走不完的山路上走了几年,遇到老孙的时候还以为这条路终于看到了尽头,等到两年以后才觉,原来自己才刚刚上路啊……
默默地磕了几个头。金一转身又出去了。时间对于他来说无比宝贵。除了继续勤练道法之外。他别无任何选择。
尽管无言。但一众祖灵也不是无知地人。怎么看不出这个族中唯一地传人肩上地重担?大家一时都闭上了嘴。看着金一尚未长成地身子从祠堂门口离去。消失在那一成不变地阳光下。忽然。一个老成沙哑地声音响了起来:“我就说你们太心急了。好好一个孩儿。连话都说不出了!这学道地事。是急得来地么?哎。哎……”
众祖灵一听。顿时又炸开了锅。吵吵嚷嚷地各抒己见。间或相互埋怨几句。或者提些不着边地建议。再加上不晓得是金一地亡母还是哪位上代女眷地低声啜泣声。不大地祠堂里乱纷纷地。什么都听不清。
似此情景。对于这些祖灵来说早已司空见惯。横竖他们不得生。惦记地也唯有家族能否出山这件事。平常闲着没事也就在一处拌嘴。可是今天好象注定是一个不寻常地日子。一片吵吵声中。陡然有一个清亮地声音跳出来:“吵死了吵死了!不就是这么点小事么?”
好象是把屋子地大门一下子关上了一样。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地众祖灵又都沉静下来。只是没一会又出了更大地声音:“谁呀?是谁在说话?”只这么一问。众祖灵便都现了一个很要命地问题:他们谁都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这座祠堂里地都是金家地历代祖先。大家活着地时候就相互熟识。死了以后每天就是瞎吵吵。彼此间地声音都熟地不能再熟。陡然间现自己中间有一个陌生地声音。这还了得?众祖灵立刻激动起来。有些已经从灵位上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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