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的海洋岛,向往的海洋岛。
海洋岛的夜格外宁静。高山围着的水面叫太平湾。东边高丽庄码头,靠着二、三中队,西边红石码头,靠一、四中队。岛上居民本来不多,除高立庄住的一些渔民,大都居住在山外的山沟里。所以海岛平时总是比较宁静的。
星期日,法定假日。在大陆,人们可以上城里,逛公园,进商店,买东西。在海岛,怎么过呀?刚来岛上,挺新奇的,有的战士说:那就逛海岛吧。景点儿也是人起的,你说它是景点儿就是景点儿。011艇靠的活动码头这边叫红石,后边山上有个防空洞,就叫山顶洞,顺山路往南,有388高地,是海洋岛最高的山峰。山顶叫哭娘顶,林木丛生,风光秀丽。对岸海那边是高丽庄,可能是因为历史上曾有朝鲜族人居住过而得名。那边山上有一条终年水流不断的小溪,溪边的楼房是海军巡防区机关驻地。北端是乡政府,南端是陆军守备四团。岛内有一条环海公路,山土铺垫,供人行走。岛上只司令部有一台小吉普,居民不养牛马,因此岛上没有牛马车。个别居民有养小毛驴的,可能推磨用。没有工厂,也没有企业,没有机器轰鸣。
比起城市的繁华、车水马龙,这里的宁静倒使水兵们感到新鲜而好奇。星期天,没哪儿去,三五个人就去爬山,只当是在大连逛街。
阿惠和邴连成、马怀成、赵江相约登388高地。从红石码头上山,沿弯弯的山间小道儿南行,路上边走边玩儿,欣赏和享受海岛独特的风光。没膝的山草,开着各种各样的花儿。杨树、柳树、柞树、松树把山石覆盖了。叫不出名的小鸟不时从脚下飞起,在枝头鸣唱。山下,湛蓝的海水无边无际。
四个年轻的战士缓慢地走着,眼睛也不知道该欣赏什么。
阿惠说:“这景致多美呀,在大陆是看不到哇!”
“那当然,站在不同的位置,从不同的角度看同一个景致也会有不同的感受。你看这海,从岛上看,和在大陆海岸上看,就不一样,这里海水好象更清更蓝,更阔更远。”大个子邴连成说。
“花儿也不一样,你看,这里的花比大陆山上的花,显得干净新鲜。”马怀成从脚下采了一朵花儿。
“主要是这儿空气清新,没有灰尘暴土。”
“大概是这个道理。”
他们说着话,一会儿就到了388高地。最高处倒显得平坦,是山顶上的一块平原。高地上平原的北边,有一所低矮的红砖房,这是空军的一个雷达站。一个少尉军官带着三名战士在这里长年驻守。因为很少有人来这个地方,阿惠他们成了稀客,打破了山头的寂寞,空军将士很欢迎。
“来,来,快到里边坐坐。”少尉对四位天外来客说。
阿惠等四人出于好奇进到屋里,阿惠刚进门坎,看到里边坐着一个战士很面熟,阿惠快走近:
“啊!周向旺!”
“你,阿惠!”
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同学相见,分外亲近。原来,阿惠和周向旺在滦县一中是同学,一起入伍,周是空军,一趟火车到旅顺,以后就各奔东西了。
“你怎么在这儿?”阿惠问,还攥着周向旺的手。
“在旅顺下火车,先到空军6军司令部,第二天坐直升机上岛。上岛就没下去过,三年了,幸好我是大陆家,不然大陆什么样儿,都不知道’。
周向旺介绍说,他一上岛就分到这个雷达站。现在已经当了副站长。他们长年在这个山顶上,监视着海空情况,平常生活用品都是大陆直升机带过来,自己下山的时候很少。
“为什么这个山叫哭娘顶?”邴连成问。
“这个,说来话长”周向旺略加思索接着说“很久很久以前,在黄海边上的一个小渔村里,住着一个叫福海的青年渔夫。从小父母双亡,孤身一人靠打鱼为生。
有一天,福海打鱼遇上了风暴,他凭着好水性跟大浪厮拼摔打,累得精疲力尽,最后倒在船上睡着了。小船在海上漂摇,飘到一个小岛跟前。这个小岛虽说不是海外仙岛,也算得上世外桃源。一座马蹄形环抱的青山,环抱着一弯镜子般的绿水。海参鲍鱼扇贝堆成堆,鱼虾蟹到处都是。这么一个宝岛上,就住着一个人,她叫风妹,她是一个美丽的姑娘。
原来凤妹家住山东登州府蓬莱县。父亲姓王母亲姓刘,老两口和女儿一家三口过日子。王老汉爱打抱不平,一些穷哥们受欺负,他都拔刀相助。那些为富不仁的人却把他看成眼中钉肉中刺。有一个财主,串通当地土豪,捏造聚众造反的罪名,将他打进监牢。多次严刑拷打,老汉至死不招。因为没有证据,关了半年只得把老汉放了。这王老汉是个硬汉子,自己无辜被害,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他就演了一出‘打渔杀家’:杀了财主一家,驾着小船,全家逃到这个无人的荒岛上,还是靠打鱼过活。没想到两年后老汉在海上遭风暴遇难,妻子也因思念丈夫得病,转年过世了,只把凤妹一人撇在孤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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