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天,可是最近一年家里诸事不顺。
先是儿子遇到狐狸精,鬼迷心窍闹着要离婚。
接着自己又患了肿瘤,切除了2/3的胃。
现在连儿子都病了,虽无大碍,但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去求道签吧。”任佩茵烧完香出来,转身往偏厅的佛堂走。
佛堂里常年有“老僧”坐在那里替有缘人解签,当然,说是“有缘人”,最后总要收取一定费用。
陈妈跟着任佩茵,还笑话了几句:“太太,我就记得您前年去过一次普陀山,因为听说那里的送子观音很灵您才去的,结果回来之后您还抱怨呢,说大老远赶过去,结果什么都没应验!”
“不许胡诌,寺庙里的菩萨都听着呢,心诚才能灵验。”任佩茵讲得煞有其事。
陈妈见她认真,也就不吱声了。
佛堂里焚着盘香,老僧立在一旁。
任佩茵很虔诚地先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才摇签。
长窄的竹签掉了一支出来,她立刻捡起来。
签面刻着细小的一排字,任佩茵眯着老花眼才念了出来:“东方月上正婵娟,顷刻云遮月半边,莫道圆时还又缺,须教缺处复重圆。”
“大师,什么意思?”
老僧半虚着眼,将竹签接过去:“求什么?”
“求家运。”
“家运…”老僧又看了一遍签面,摇了摇头:“若是求家运,这签不妙啊。”
一听这话任佩茵就急了起来。
“不妙?哪里不妙?”
“施主你看,本签为云遮明月之象,若事事不遇,则唯有辛劳,终能入佳境,若事事如意,好景已迫眉睫啊。”
玄乎玄乎,任佩茵听得一知半解,但大概听出来,这签不好。
“那怎么解?我该做什么?”
老僧将任佩茵上下打量一番,见她衣衫富贵,面色也是富人之相,便摇头晃脑地说:“云遮明月,亦是凡事,施主看起来也是不愁衣食之人,愿多行善,言积德,以迓天庥者,君之目前即是浮云遮月不得疑惑,得待云开自见明月时……”
咬文嚼字说了一堆。
虚虚实实,任佩茵更是听不明白。
陈妈在后面拉老太太的大衣下摆:“走吧,太太,还得去医院看乔先生呢…”
“等一下,等我听大师讲完再走。”
任佩茵似乎听出了玄机,掏出钱包抽了几张纸币放到老僧面前:“大师,我们也算有缘,麻烦您将签文解释得透彻一些。”
老僧一直半眯着眼,见那几张红色纸币,眼中立刻聚起光束,嘴上却念念有词:“出家人,手不沾铜臭俗物,既然施主诚心求签,就给我寺添点香油钱吧。”
语毕便指了指面前的红漆钱箱……
任佩茵和陈妈从寺庙出来已经是一小时之后。
老太太花了两千多块,添了三次“香油钱”,求了一支签,跟老僧聊了大半个小时,最后带了一个平安符出来。
平安符其实就是一张小黄纸,老僧故弄玄虚地在上面写了几个毛笔字,用一个简陋的香包包了一下,老太太当宝贝一样护着。
她说得给安明送去。
任佩茵直接让司机从寺庙开去医院,可是乔安明却不在病房。
刚巧乔安明的手机就在那时候响了,老太太在病房里找了一圈,总算在枕头底下找到手机。
陌生号码,她便接了。
“喂,乔安明,你到底想怎样?你以为一直把我困在医院就行了吗?我要带孩子出院,叫周医生给我开出院单!!!”
杜箬听到那头一接通就开始骂,她是真的被憋坏了,可是她怎么会料到,那头接电话的不是乔安明,而是任佩茵!
谁说烧香求子没有用!
灵验了,灵验了,菩萨终于显灵了。
老太太激动又心焦,手指抖着挂了电话。
杜箬再打过去,已经无人接!
乔安明从病房外面走进来的时候,任佩茵正坐在沙发上发愣。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那丫头是不是生了?”任佩茵的声音都有些沙哑颤抖,灼灼的期待目光盯着乔安明。
乔安明知道孩子出生的事瞒不了多久,很顺然地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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