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么说父亲?”火魅子也激动起来,她本就是高高在上的性子,向来颐指气使惯了,因着对新婚丈夫的一腔深情,才在众人面前一再容忍他对自己的怒吼。听着少年对大帝既不尊重的话语,长公主殿下也有些按捺不住火气了,“入海通道关系着帝国的战略部署,事关重大!要是半年真的完成不了,父亲杀了你也弥补不了帝国的损失!”
气冲冲地甩出几句话,火魅子愕然惊觉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看着丈夫被巨大的灾难刺激的如此憔悴的模样,心里不禁一软,放缓声音又柔柔地劝了一句:“我是你妻子,自然是要为了你好,父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茂蛟本就被那满地的尸体压抑的胸中一口郁气出不了,火魅子有些冲动的出口,顿时点燃了少年心中无法宣泄的情绪。长公主殿下最后服软的一句话少年压根就没听进去,暴怒着喝道:“好!很好!那让你父亲来杀了我好了!杀了我也比害死这么多人好!”
呼雷豹和所伦插不进话去,只能袖手旁观,见着小两口越吵越是有翻脸的迹象,却是各自碍于身份,无从劝解。
火魅子只觉得心中一股无法形容的委屈和酸楚猛地涌了上来,自己心心念念地围着这个男人转,挺着大肚子为他管理领地,为他总揽开山工程,为他呕心沥血,谁想换来的是对方的滔滔怒火。她鼻子一酸,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地忍住不让它掉下来:“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是我丈夫,是帝国的领主!我为你这么做,哪儿错了?你知道你对我有多么的宝贵么?那些贱民就是死光了,我也不愿意你收到半点伤害…”
“贱民?”奈何少年已经陷入巨大的愤怒当中,对于火魅子的柔情示若不见,反而敏锐地听出了她话里的用词,“哼哼!说得好啊,我的妻子,贱民?曾几何时,我自己何尝不是一个低贱的骑奴,一个贱民?比这些躺在地上的死者们,我难道就高贵到哪儿去了么?”
火魅子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秦茂蛟的话让她无言以对。委屈、心酸、失望,种种情绪轮番冲击着她已经伤痕累累的心灵,几乎要把她努力维持的坚强击溃。她可以理解丈夫的愤怒,可以容忍丈夫在众目睽睽之下朝她倾斜怒火,甚至做好了被他扇上一巴掌的准备!
可是,她无法容忍自己的爱人用这种冷嘲热讽的态度,如此漠然地对待自己,仿佛对待一个天生的仇人。
泪水顺着白皙的脸蛋,缓缓地滑落,一丝心酸绝望悄然爬上了长公主的脸庞。她什么话也不说了,凄然地望了那个占据自己心灵的男子一眼,转过身,挺着臃肿的腰肢蹒跚地朝远处走去。
说出那些话之后,秦茂蛟自己也后悔了。
火魅子对他的好,对他的柔情回护,他自然是感觉得到的。以她一个长公主之尊,如此桀骜的性子,偏生要在众人面前忍气吞声地跟自己解释,这本身就是相当难得了。可是,周围密密麻麻铺满了地面的尸体们仿佛一根根尖锐的刺,狠狠地扎在少年的心脏上,逼得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挽留的话来,只能僵硬地站着,看着那个悲伤的背影慢慢离开。
“我靠!小秦子。快去追啊!”老马有点急了。这小两口。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那可是你老婆!人家还怀着你地孩子。你小子也不知道让着她一点!”
所伦没办法开口。领主和长公主殿夫妻两个吵架。他一个总管哪儿有说话地份?看看少年脚下跟钉了钉子似得就是不动。所伦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站起身匆匆朝火魅子追去。
他没追出几步就愕然停了下来。
前方地山道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放了一辆华丽地、镌刻着皇家徽章地豪华马车。二王子火神岳裹在厚厚地披风中地身子悠然地站在道路中央。表情怪异地看着哭得梨花带雨地火魅子。又看看满脸尴尬地秦茂蛟。两手一摊:“呃…看来。本王来地似乎不是时候?”
富丽堂皇地领主馆里。侍女们忙碌着点上星星点点地红烛。把渐渐昏暗地大厅照耀地灯火通明。
二王子殿下居中而坐。左手是所伦带着几个高级贵族骑士静立守卫。右手是秦茂蛟和火魅子相陪用餐。
火神岳动作优雅地拿起面前的刀叉,深邃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瞄了一眼右手边的两个人…秦茂蛟和火魅子表面上正膝危坐,姿态端正,桌子下一只大手和一只白皙小手却紧紧地握在一起。
微微一笑,火神岳先啜了口红酒,悠然开口道:“这次本王来凤栾城,有两件事情。第一是奉父王的指派,下来看看我那宝贝妹妹婚后的生活过得开不开心;第二就是奉命检查入海通道的进展情况。”
他笑着用银叉虚点了点面红耳赤的一对新人:“你们两个可好,让本王我一下车就把两件事都完成了。好嘛,小两口吵架翻脸,入海隧道事故频繁,你们呀…让本王说什么才好?”
火魅子打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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