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ā草繁茂的大内温室中,十几sè从南方好容易移栽成活的奇huā兰草,正在吐蕊绽放出,与北地截然不停的的浓艳芬芳。
“huā发多风雨,人责足别离……”
紫sè的木棉和白sè的琼huā交映下,一个声音发出悠然的感叹。
“喂喂,你是一国之天子,亿兆之主,要什么没有,不要用这么幽怨的语气好不好,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忍住手拍额头做无力吐糟道“你呢,一国枢要之臣,平日怠工不上朝就算了,说撤手就撤手跑去偷闲了……你的节操在哪里。”
皇帝小白翘脚,坐在我对面毫不客气的反叽道,长期的操劳国事,让正当壮年的皇帝小白,早早就有了中年男人的深熟韵味,反倒是我,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一般,难道这就是没心没肺宅男残余的余泽么。要知道早年西幸他不请自来参加我烧烤聚会的时候,还是皇家养尊处优出来的生nèn小白脸啊,谁能想到他当时已经有儿子了。
“那是你家太上老爷子不厚道啊,当初说好了让我嘴个幸臣、弄臣就好了,结果呢,谁稀罕做这个累死累活的权臣、能臣。”
我撇撇悄。
好在最近的内臣近shì,都小心的站在二十步之外听唤,听不到我们这近乎大逆不道番叛经离世的诏对。
“你们都要离我而去了么……”
皇帝小白继续陷入难以自拔的抒情中。
“谁啊,这么喜欢凑热闹……”
你们,我忽然注意到这个字眼,显然我不是无独有偶啊“长源刚刚上表。请去相隐修,挽留不辞啊……”
他看了眼我淡声道“李泌也要归隐了?可真是巧了”
我嘿然一下,这貌似是正史中就发生过的事情,李泌辅助四代君王,几乎都是在位高权重最炙手可热之时,突然请求归隐以从朝中的纷争脱身,然后在下一代天子即位后,又被请出来发挥定鼎朝纲,经济世人的作用。
不管他此次动机如何,起码这位对时事和权术王道的把握,是非常令人佩服的。不过一下子去了两位文武重臣,一位还是执领宰相的首席,不由皇帝小白生出些怨念来。
“你尽管放心,李仙人挂心国事,不会真的归隐太久的,国家若有事,还可以奉诏出山的啊”
我毫不犹豫的替他拆台道,所谓死贫道不死道友的道理。
“只要关系国计民生天下危亡的大义,不用你三招四请的,保证跑出山来的比狗还欢快。”
只是说道仙人的时候,小白无奈的表情下,好像有点难以捕捉的的东西,一闪而过。
“好吧,朕也是慰留不得啊,已遵意令集都留守在嵩山峻极峰,敕修居真观”。”
“他可选了好地方啊……”
我再次无语,嵩山是什么地方,这个时代佛门势力最盛的禅宗祖庭少林寺的所在,你在嵩山也就算了,在荒无人烟唯险峻的峻极峰归隐?,你一个前首席宰辅不去太室山道门胜地中岳庙,跑到那群和尚的地盘去归隐修道,你这是卖荫么,一定是卖荫。
退一步说,道门真是出了一个好代言人啊,直接吧业务拓展到了少林寺对面,难道他打算从此在峻极峰上居高临下,围观隔壁少室山的那群和尚们,让他们吃饭吃不香睡觉睡不安,个个神经衰弱武功荒废念经走神,最终不战而衰么。
要知道就算他选的是鸟不拉死的荒漠戈壁,以前任执领宰相的身份,照样会引得地方上各sè位高权重的人士和士绅乡民,车水马龙的前来拜节,捐献道场,托名寄下,乃至为之大张旗鼓的造势,更别说嵩山距离大唐另一个政治中心东都洛阳不要太远。
“长源再怎么归隐,总道是身在在近畿,招询咨闻不过旦夕,可你这一身去国可是九千里,路遥不知乡何所……”
“拜托,你不要这么文青,说的和生离死别一样好不好……”
我拍着额头无奈道。
“我只是暂别一会,又不是一去不回”
“话说我去的地方,来回也就一年半载的事情,现在西北路的直道也就修的差不多了”
这倒不是虚言,根据兵部驾部司和枢密院直属营造监司的邸报。
由于打下吐蕃后,获得大量吐蕃奴和其他外族战俘做劳力,实际上已经大大减少了同时分段建造的西北直道的工程成本,大量土石工料也是优先供应,更勒令沿途州县全力配合,所以进度还是在预期内的。
不过其中最艰难的乃是河西走廊的西端,兰州到瓜州的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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