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难免引起某些人的贪念,要不择手段乱伸手。
事实上,除了可以就地自用的物资外,还有大量战获的贵重财货通过分布在西域的钱庄,折价变成一张张兑票,然后在关内、山南、剑南的飞钱票号兑现,低价买进大宗的物资,再委托大商家千里代运,输送回安西最南端的交河城,另行分配。
于是列位宰相在细节上权衡来权衡去,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安西距京数千里而输给艰难,所费巨靡,新拓之疆土,大部分田土户口所出,足留自用。惟需确保诸都督府军州,年贡朝赋不绝尔。
此外就是选人的问题,新府州郡县,若要纳入大唐管辖,必然要差遣得力干员,而不是一味依赖地方选拔。
朝中待选熬资历的人固然不少,但是放弃京畿的繁华,去那边苦僻远之地任事,就是另一回事了。就算是在座列位代表的朝中各派势力,也不会轻易的将自己心腹班底,支使到大老远鞭长莫及的地方去,
诸位宰相,相互刻意的推诿,做足了一番姿态,象征性的推出一批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人选后,回转了一圈,不出意料还是落在我一手创办的两学三附身上,象武备、百工、吏目等附属学堂的毕业生,只要肯去安西充边,最少都是个吏身,还可以视留在当地的年资,酌情转流内官品。
“此外,就是诸军民将士功赏的问题。”
宇文若尘再次提出下一个议题。
听到这个说法,负责度支、财计宰相第五岐和兵部尚书梁宰再次一起竖起耳朵来,
因为随同公文一起送还的诸多将士的军功请赏封赐。
《唐六典》卷二“考功郎中”条记载,考状“京官九月三十日已前校定,外官去京一千五百里内,八月三十日已前校定,……七千里内,三月三十日已前校定。……外官朝集使送簿,限十月二十五日已前到京”。
象北庭所在的西州,离京师五千三百六十七里,正属于外官去京七千里内者,其官吏考状应在三月三十日前校定,安西都护府所在的龟兹镇,去长安七千四百八十里,则隔年续送,。
对于愿意长期扎根地方的边军将士,朝廷的赏格会优加一等,考课叙功也会宽松的多。
但由于距离朝廷中枢是在太远的缘故,赏赐勋职和爵级的比例较大,升迁起来也不算麻烦。更何况这次是一大批人同时叙功考课,其中既有安西军民官吏,也有五府三卫背身子弟,也有十六卫,乃至河西客军、藩军的将士,在朝中也是牵涉诸多。
朝廷好容易得太平了几年,又风调雨顺国库有些底子,绝计不会那么轻易投到所谓的边疆去,在具体赏赐财货和官职标准这一点上,列位宰相们死死咬住了这点,连第五岐和李泌也不例外,而另外几位枢密则是不可置否,于是我倒是成了独力难支的一位。
当然,真正的大头,其实并不在于我在内朝会上,拍桌子瞪眼子,给他们争取来的多少数量的封赏,而是在于终于获得皇帝小白及宰相们勉强通过一个备选方案的许可。
“以其地,赏其功”和“准就地置代官,世代屯守其地。”
也就是用开疆所获得田土,来酬赏普通将士之功,其地所出十年不税,为永业田。
所谓代官,即代朝廷管领地域之官,最小为屯乡之置,最大为城主之属,不在正班内,同流外九品,也不用考课,只要都护府及行营,在新拓就地就地续任,兼领辖内营田财赋丁役诸司职,只要不犯大过,可以作为世业之职,传给子孙。
有世袭的土地作为羁縻的话,屯守边疆的事情,会变得容易许多。
很快城中就会传遍了,一下子新多出数百个从九品到正四品的职官空缺,足够成为一件轰动性的事情,虽然其中大多数都在数千里上万里之外边远之域。
从宫中回来,却看见薛景仙送过来一封密信
“这是安西转递回来的鹞子书,从交河城放出,折转瓜州、凉州、云阳粮院所三次,大致前后用了七天……”
“只有四个字,鱼肠进毕……”
这只是早年在剑南就开始前期准备和布局的,名为“汉道昌”的庞大计划推行过程中,衍生出来新的一环而已,所谓“鱼肠”项目,单表的是一系列战略情报,指向性的误导,为了确保其可信度,其中大部分常规情况都是接近正式向的,只有一些影响最终判断的关键性的节点上,被人为的制造出偏差。
随着名为“胡无人”的针对吐蕃、回纥以及内藩党项、契丹等民族的前期计划,逐渐达到大部分目的,龙武军在历次行动中积累下来的庞大资源,也逐渐被转到更遥远的“汉道昌”上去。很多相关项目预案,因此被重启和重新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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