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他手上办起来,也成为他从政生涯的最大的一笔政治资本,所以有些厉害,还是要点明出来的。
“无非是存大挤小,那些大的钱柜票号股本大,不过是抽得一水,但那些小票号抵店,就不大好过了……”
“行会里的那些钱票大头,都是早年经营军输兑运,而做大起来的那些,而那些小票号都是后来跟风做起来的……占了地利和寸头灵活之便,在地方自成体系……”
“早年为了行情没少争斗过,梁瀛洲一句话,就让他们釜底抽薪了……”
“不过也有好处,……”
“东南地富而多以商致利,借贷成风而不以为耻……”
“钱庄易聚财货,而好放高贷……”
“朝廷虽然三令五申,却依然如故,不得其法……”
“如今以登记存保法,或可稍稍遏之……”
“凡年贷利过七分者,没其保金,注销资质……”……
洛阳另一个地方,雍王宅,作为天子最喜爱的皇长子的居所,规格和营造上极尽陈华繁复,光是后园庭院的占地,就占了大半个城坊,再加上新近从军征定青唐之功,让这位年少的王上更加炙手可热,门庭若市起来。
在一片车马拥簇,新近官拜王府侍读的崔硐,正踏进雍王府。
崔硐出身富平当地郡望之族,和清河崔族,有那么点渊源,也是天宝十三载(754)举的最后一批进士出身,乾元年间由于不受伪官避居山,因此由度支使元载举荐,辟举为左拾遗;阿附阉党的元载倒台后受牵连,出为陕府户曹,后由坛旧交黄门侍郎王缙荐,起复为集贤学士,秘书省校书郎。
泰兴年后,天子加大朝廷备才,广选才俊之士以充馆阁殿院,他也以彩炳然,得选为雍王府侍读之一。
所谓王府侍读,属于不定员却能随侍左右,掌讲导经学的清贵官,以本官定衔从正五品到从六品下,一般为数人到十数人不等。
不要小看这个侍读官,在属官陪臣的序列里属于上品,仅次于掌调护侍从规谏等的正四品亲王宾客,再上去就是天子用来优养老臣的师保傅。要知道,当今天子虽然未明定储君,却令雍王监国,学习政务,因此他任事的虽然是王府官,但一切配属却比同东宫。
如果能得到雍王的亲近善用,将来新朝天子的龙兴班底、肱骨旧臣之,也未必没有自己的位置。
怀着这种期待和徘徊心情的崔硐,掀起蔽阴的帷幕,偌大的门厅下,迎面过来就是一片熏声的热浪,扇着风儿,啜着茶水小声的交头接耳,那都是等候雍王接见的朝官们。
在这么一片穿朱带青侯见的品官穿过,善意的笑容和包含意味的眼神,他直接被引进后厅
奉茶之后,却同样被告知雍王并不在府,少待一会才能回来,
“难道王上去蹴球,或是打拐子(马球)……”
他慢慢的品茶,一边暗想道即将与会面的种种,有传闻这位王上年逾十四,还没有正妃,身边的选侍、陪人也亲近的不多,在朝倒是留下很多想头。年少好玩贪慕新奇,也是人之常情。
“都是你们这群……”
“蛊惑殿下又去嬉玩殆学……”
厅房下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让崔硐不由竖起耳朵。
“老大人,您和我们急也没啥用……这是天家恩准的”
满头白苍苍,紫袍峨冠博带的王府宾客,正在怒斥一群年轻青红服色的陪臣,王府宾客也是天子直接任命的朝臣,规谏起居,掌调侍从,大小事皆可直接向天子禀奏。
“这又是什么道理……”
“这乃是出自瀛洲公的三代论”
听到这个字眼,崔硐也不禁竖起耳朵来,对于那位炙手可热史上最年轻的三朝元辅,可是早已如雷贯耳了,要知道雍王就在他衙学习政务的,托王缙的渊源还在门上投过拜帖。
静下心来听了一会,就了然个大概,那位大人的见解,无非是说
史上那些肆意妄为或是庸弱昏聩之主,多半是太过少年即位,又是生在深宫,长在妇人之手,未经历过艰难时事,哪懂得什么治国安邦的道理?年少又是最好玩的性子,骤然有了大权在专,很容易为左右所诱,偏入歧途,而以少年人跳脱活跃的天性,对严礼谨法的劝谏,一而再再而三,最容易厌烦不过,追的太紧,反而要生出逆反之心。
得来太过容易的东西,总是不容易珍惜的,觉得凡事都是理所当然。顺则合,不顺则离,日久专以幸进,只听自己想听的东西,陷入阿谀奉承编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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