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丛丛对他恭敬行礼的人群,最后来到一只绣着太阳纹的黑色大旗下,对着领头的部大将,厉声道
“我召集的四万暗军和两万山中健儿呢……”
用乌海城和附近的地形,付出无数的牺牲和代价,布下一个内外相套的局,甚至用自己做饵陷住唐军大部分力量,等来的援军,却是一只大打折扣的奇兵,许多人还骑着鞍子都没有的光背马,用的是锈铁的扎枪,夹杂那些曲勘之中,陈旧的皮盔下发白的发丝,几个冲锋后,就从马背上掉下来了。
“奉赞普的命令,从山前归来的各部,带走大半的将士,以平定叶茹的动乱……剩下的人都在这里”
领队的万户,大气也不敢出低声道
“羊卓岗钦的格仁五部,强阿强域的桂努二氏,夏乌驿站的章杰帕阿,占与雄巴的那囊氏的全部能够战斗的人……都在这里了”
随即他又抬头,大声强调了一遍
“都在这里了……”……
浑浊的海水,荡漾着白沫,冲刷走甲板上破碎的木屑和血肉残渣,拿出库存的板料,将船舷上打出的缺口,重新钉起来。
大腹便便的时雨号的船东南山贼,踏着钩板,跳上这只两头尖翘的三层安息船
“十三个‘板刀面’,剩下的都下了‘馄饨’……”
一名头包青巾的伙计,小心翼翼的汇报道
“舱里搜过了,主要胡椒苏木苏木的成色……”
“悠着点……”
又对着聚集在船尾的人头喊道
“小心别弄死了,卖到岛上去,也是一笔钱……”
“对了主计人呢……”
他有道
“叫他出来轻点财货啊……”
“林主计负了伤……”
“林深河又负伤了?……”
南山贼不由拍拍额头做无奈状。这厮动不动就晕浪,常常躺在仓下,由他那个时刻不离身边的妹子照料着。
“真是的,我不是交代你们让他躲的远些么……”
“开伙的时候,他不是晕浪躺在底仓么挺尸么……”
“据说是被颠下床,撞破了头……”
“我x……”
海面上吃咸水饭,本来就是凶险并着财帛,血水夹着汗水的勾当,但是这位似乎和海神爷犯冲,只要本船冲突起来,似乎他不管躲到哪里,都能够被千奇百怪的理由误伤到,哪怕是躲在床底下,也会一颗投石破仓而入的碎片打伤,以至于现在是人称“躺着中箭林深河”了。
“胖头鱼的雪风号在哪里……”
临高农场的主事胖头鱼,本来就是老龙王麾下,纵横海上的老海贼,早年独掌一艘雪风快船,专门给大船掠阵和前哨,出生入死无数。
只是雪风号的气数独此一家,每回海上搏杀,就算别人都死光了他也能侥幸独活,屡屡下来,再也没人敢喝他搭伙,再加上老龙王洗脚上陆,经营置办了偌大一片产业,做个优裕养老的富家翁,他也急流勇退,做了临高流人农场的管事。
只是做惯了海贼,骨子里还是有些不安生的血性,再加上他好赌滥嫖,安逸的日子没多久就把折腾的七七八八,还是自从那次输送任务,和南山贼搭上的交情,几回下来,眼见南山贼贩人赚的也不少,重新动了海上营生的心思。
正逢南海府发布,征募民船协军,再加上他的契弟吹牛者的野分号,搭伙凑个小船团到外昆仑海闯一闯,结果遇上大风,与船团失散,还损失了大部货物,最后只好就近在安南上岸掠土人,积累本钱重新起家,然后这一积累就停不下手来。
一路从安南外海,转战南天竺海,又从南天竺海转战小昆仑洋,承当了一趟往西天竺三国的输送任务后,干脆买了一张授掠凭证,以西天竺为基础,在这大昆仑洋的海面上,一边运货贩人,一边捎带做起了没本钱的生意。
突然船桅上响起了铜号声,
“该死,收拾家伙……”
南山贼奔上船首,看着咫尺镜里连片的帆影,顿时大急大吼起来
“别凿船,女人也给我丢下海去……”
“有大船队过来了……”……
“我喜欢听丝竹弦管的悠音,
喜欢用粗杯海碗饮酒;
我把虔信的外衣扔在一旁,
投身进不道德行为的渊薮;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