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皱起眉头,想起一件事来。
“难道你叫悉诺逻?”
“悉诺逻乃是在下的母族之名……”
他有些惊讶看了我一眼,又低头惶恐回答道。
“居然能入上大人尊耳,实在不胜惶然……”
我嘿然道,历史上的没陵赞之后,天宝十四年春,又有苏毗王子悉诺逻去吐蕃来降,悉诺逻系没陵赞之子,投唐而事泄,其一千余部众被吐蕃所杀,悉诺逻本人只身逃到拢右,自此终老的唐朝,苏毗自此消亡与历史长河,不在见记述,难道就是这位。历史冥冥之中,还是有诸多巧合啊
“活路不活路,就要看你们的表现……”
我想了想改变了原本的设想。
“如果苏毗部能表现出足够相称的价值,大唐或许不介意在西北多上一个臣事恭敬的藩属,也不可而知呢……”
“先你们得先接受我部的重编,然后拿一桩大功名……”
“觉得他们有几分是真心归附……”
众人退下后,少年雍王重新开口道。
“什么刻骨家仇,都是托词而已,不就是不甘居于人下,看到吐蕃王家势弱,想自立而已……”
我轻描淡写道
“那……”
“他们是否真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势所趋,他们别无选择而已……”
我转头解释道
“你要搞清楚,……”
“国之征战,唯实力说话尔,什么奇计智谋都是追求胜利的辅助手段,……”
“能够用绝对性优势的力量压垮敌人,而不给对手可乘之机,谁还愿意冒险……所谓奇兵智计都是不占优势之下,改变实力对比的非常手段”
“打战打的即是国家人力物力的动员能力,也是朝廷对战争资源调控和投入的能力……”
“就像吐蕃虽然来势汹汹,号称数十万,但是真正能掌控的和指使的,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而本朝则不然,”
“大唐在西北有幅员辽阔的版图,也有足够广阔的战略纵深作为前线的缓冲;让将帅运筹帷幄进行布局;大唐有海量的臣民百姓,可以为战事提供充足的兵员和劳役;大唐有足够的土地和物产,能够提供源源不断的甲马粮秣;再加上这些年不断拓宽兴建的驿路,确保可以用很少的时间把最需要的东西输送到前方……”
“因此只要后方上下齐心,朝廷越级不瞎指挥或是在供给上乱扯后腿……吐蕃在国力上就输了一筹”
“此外,吐蕃空有庞大的军力,却无法有效地合力一处,相比之下河西行台却可以令行禁止,将每一份力量分配到最需要的地方去……在战略上又输了一筹”
“因此,河西行台可以有足够的余地,用天时、地利、任何等因素来选择战机,并使之在选定的战场进行决战,积小战为大战,逐一蚕食掉吐蕃人的军队……”
“吐蕃人所能依仗突而至的先机,和倾国而出形成巨大前期优势,但如果不能集中力量扩大这种优势,一鼓作气将河西行台打垮的话,就势必陷入长期的拉锯和相持的消耗中……就食于敌,也要有东西可以就食才行”
“只要能撑过吐蕃人一而再,再而衰的攻势之后,通过大唐四通八达的道路,来自各地的钱粮兵马不断的会聚起来输送补充带前方,河西行台的后劲越来越强,吐蕃人却在慢慢的失血,而且后力不继而变得越来越虚弱……”
“此消彼长之下,所以他们有不得不提前进行决战的理由,……”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吐蕃是被大唐的实力给打垮的,这个综合实力,既包括了田土户口物产资源,也包括既有将士用命、朝廷政通人和等诸多因素……”
“只要大唐足够强大,他们就会衷心的敬服和效从我们……”
正在说话间,帐外通传
“朝中来人了……”
终于来了,我和雍王对视了一眼,这位少年亲王眼中闪烁着意味难明的东西。
“上曰……”
新来的朝廷中使,中气十足的念着诏书。
其中华丽堆砌起来的词藻,足以把任何一个人绕晕,直到最后几句才是关键
“事行且浪,顾念权急,责免宫内司,除散骑常侍、殿直学士、三宫责检使,知尚乘局事,知上膳坊使、……”
于是,我的头衔一下被砍掉了一大堆,不过内枢密使、行宫都部署总宿卫使、左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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