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他通晓的太多,处处都可大用,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用了”
刚刚因为父皇退位前的那番评价,再加上一些谣言,有点心乱如麻或者说没来由心烦意乱的小白,不禁对着被招入的宰相李泌,既是自嘲又是牢骚道。
“臣子太能干,天子也有压力啊”
“陛下,您似乎执着了”
这位白衣卿相,李泌静静的看着他,这才笑笑说
“哦”
“臣阅史书,古今有能成大事者,虽然各有异才,但也无出用人驭心之道,未闻有需要兼通博类如此之多的旁门小节,而大成就的……”
所谓话不在多,点到为止。
“这么说,倒是朕失了分寸……”
他才心底平静下来,轻轻点了点头,他虽然初为天子,但起码纳谏如流的气度还是有的。一想就明白了。
作为一个人的寿元和精力毕竟有限,要学会这么多东西,必然没有太多的顾及其他。所谓天妒其才,其实就是殚精竭虑的东西多了,不免要折其阳寿的。
古之管仲、诸葛,皆如是以,而自古君王之道,不在能够兼长多少才识,这些东西再多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真正的核心在于驭人用士之道。
倒是那些醉心才学文艺之道,而名富一时的君王,却因为荒废了上位者根本,而失国丧柞的比比皆是,或困于权臣,或陷于外虏,难得善终……
丝毫不知道又被人打小报告的我,正在重新扩建后的军器场里,查看最新式的产品。
因为那场动乱,军器场周围建筑被拆平了老大一部分,直接也划入了新场地。
“这是乾元五式,改进而来的泰兴初式……”
新任的弩坊署令,指着几具正在演示的弩机,对我介绍道。
原有场官因为尽忠职守,几乎全部战死,因此不得不重新从剑南抽调人过来主持。
“换了更坚固更轻巧的弩臂和棘轮,缩短了弩架,以减少射远,提高射,方便携带,一个健卒,用扳杆一气可以连六十至一百只……直接用手的话,也可以快连射三四十只……”
我哦了一声。
现在铁臂弓和钢弩现在已经是龙武军上下普遍性的多型号和系列的装备,连那些无甲的武装民夫战时手里都有一定的配备,当然到了那些民夫手里,都是最简化的廉价产品,虽然准头和射程都比不上正规的军用品,但是靠数量攒射,还是相当可观的。
因为结构简单,维修方便,通用性好,怀了只要回炉再造就好了,所以许多军将士官,都会另外掏钱定制,或者买上一把袖珍型号的便携版,作为和军用匕一般的近身武器,有钢铁工业和标准化生产这两样大杀器,让这个装备和训练的门槛变得很低。
我点了点头,他又把我引到另一处,正在往满地泥水里投掷的士兵身后,一个个火雷被丢出去,却没有爆裂开来,而是被捡回来拆开分类放到一边。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回大人,在做环境测试……”
“主要改良了密封和火的工艺,在潮湿多雨的南方,也能较好的保存和使用……”
一排排用藤编的篓子和扁箱,里面码着小罐一样的火雷,这个东西直接可以由义勇、团练等武装辅兵,用背带负载身后,作为射声手和掷弹兵的助手。分别写着乾元初式、乾元二改之类的名称
这些只是官面上的名称,随着军工产品庞大的系列不断拓展,为了方便管理,在内部还有一套用共和历的生产编号,比如乾元五式,就是共和16o4型改,然后还有初(原始型),型(定型列装)、改(改良版)一二三四等若干种,其中又细分为不同地区的使用版本,象南方用于防潮的油蜡封装,到了北方,可以因为气候寒燥而干裂。
现在军器监已经制造出许多奇奇怪怪的产品,一些已经通过实验,准备产量化,一些还在小批量生产实验阶段。
象长安之乱中,展露头角的火箱车,其实就是木塞助推的火药弩,用的是竹管,射十几次就烧蚀的不能用了,但是装填方便,材料廉价易于获得,集中起来作为箱车或者队列,还是有可观的杀伤的,而且还省力,对操作要求不高。就是射程和威力,都远不如强弩。
看完火箱车的演示,我还是有些意犹未尽,这东西看起来烟火很大,乱箭齐飞很是壮观,但是一定距离后就没有准头了。野战之中,对骑兵,也就一轮压制的效果。
弩坊署令察言观色,随后又使人帮出一具沉重的扁条箱,打开却是一些铸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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