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着芍药和睡莲纹的薄纱门帘子动了动。
先探出的是一截,鲜剥新藕一样的小臂,轻空灵动的,让人眼神忍不住跟着打转起来,然后是一袭湖波水绿一样的裙边儿,和一个精巧到及至的小脸蛋儿,用水汪汪的眸子左右看了看,才提着裙脚儿小心翼翼踏上毡布,显然受过极好的教养,动作虽快,却始终不让裙摆儿扬起,露出腿儿来,好看的柳眉皱了皱,却对着车厢轻轻躬身,退到一边,可爱的吐了吐小舌,显然只是个美婢儿,更让我更对车队的主人充满了期待。
然后撩开帘子,一个身影探出来,呼的一声就轻巧的落在地上,也让人心脏顿时顿了顿,却是个夷族装扮的女子,却没有后世那么多繁复的环饰,年纪不大。暗底花色夹边的露臂及肩的上身短衣,色彩斑斓绣满鸟雀山纹的百折裙只堪堪过膝,轻轻走动起来,根本掩不住那健康而青春的白花花的美腿儿,,几个照面间,山野独有的秀美而健康的气息扑面而来,见了这么多人倒也不怕生,眼儿流转一个个端详,吃吃笑如银玲的,让那些武师和车马行的几个年青一些地,脸上不由都有些涨红起来。
因为那身地装束。实在*的过于清凉。轻舒伸展起来,甚至可以从短襟的边缘,看到里头白腻丰饶地轮廓。让人眼睛晃的都不知道往那里放了,让人大跌眼神的是,她下来的第一个动作,伸手就去捏小美婢的脸蛋儿,却被躲开。
见到这个夷人少女,那些年纪较大的武师。倒是面色都变了变,我甚至听到,有个轻声呵斥道“不要乱看,这些武陵夷地女子,哪能这么好招惹了……据说自小都是玩蛇虫长大的……
作为特意被交代过的注意事项之一。
武陵夷就是西南土著少数民族的一支,算是后世苗家等民族的祖源之一,不过这个时代还没有后世那么多民族的划分,按照他们生活的地域冠以夷号的称呼而已。这些人生活在大泽山地之中,虽然是在大唐地治下,但其实除了某些矿藏和定期的赋税外,很有官府少对这些夷人居住的山涧险恶之地有兴趣。某些程度下也可以说,通行于一般人的王法。对他们很难起什么作用地。
但因为处于长江中游腹地,相比其他靠近边境的西南夷落,这些土著更开化一些,许多混居地地方,生活方式与汉民无异。但仍有一些居住在山泽中的存在,更接近原始的风貌。
崇信鬼神而恩怨分明,睚眦必报而轻慢生死,因此世间关于他们的传闻,多数是和他们擅长饲养毒虫和好行巫蛊之术之类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联系在一起,让他们更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因此寻常人,不会轻易去招惹这些土著的,当然另一个方面说,对信赖的人来说,他们也充满热情而可靠,但大多数时候,对外界充满了警惕,能够与之往来的人,都不会是简单的路数。
然后,就如一阵清风徐过,全身都笼罩在连身及脚的垂笠纬纱中的女子,已经在漂亮可人的小婢搀扶下站在地上。
这是楚地女子特有的风俗,虽然北方风气已经大开,以坦肩露背为时尚,但是作为相对封闭而保守的南方,还是有一些地方的女子不愿意将自己的容颜,轻易抛头露面给外人欣赏的,因此轻笠上的纬纱都留的很长,一直可以垂到脚边,却是另一种隐致绰约蒙然如雾的风情。当然就我来说,让人怀疑她会不会就这么拌倒。
惊艳,绝对的惊艳,虽然只是垂笠纬纱随着斜雨清风飘荡起的那么一丝的惊鸿一瞥,却让所有人顿然惊立当场,寂静的只剩下细雨如绵的沙沙声,似乎有一种别样的东西,流淌渗透进人们的心田,让本来粗陋无比的环境,也变的温馨起来。
那翩然一现的柔腻肌肤,只能想起象牙、月白之类的形容词,以至于后面的跟随和簇拥着她的人,就都暗淡无光,被选择性的无视了。
我自认为混迹在老皇帝宫廷中,也算美色当前耳需目染的有些审美疲劳了,但依旧可以感受和判断到,那是另一种风情的及至,那种如江流明月幽夜当空,巧致清绝到极点,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的美态。甚至连那清荷新藕一样清美可口的小婢,都变的平凡起来。
只有,那位夷女亲热挽着纬纱女子的手儿,贴着耳边说话,象是很是亲密的样子,走进内堂去。
虽然只有短暂片刻,但一切就如梦似幻一般让人回味无穷,那些在场那些有幸见到的武师和御手们,更是激动的难以自己,添油加醋的议论起来,此次的见闻,足以让这些生活范围简单的人们,坐拥有好几天乐而不疲的谈资了。
我淡然笑了笑,以他们的表现看来不用多久,这些人都会把这个对方相关的东西都给挖掘出来,倒不用我去刻意打听了。
就如一歌所唱的“雨还在下,心却在变化”。
作为车队里出大份之一,我很快的被邀请参加一个小范围的会议,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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