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他的宠幸,将来太子对他的依赖,光凭他得天神青睐这一点,就注意他不单单是个汉人,这样的人必须加强他同皇家的关系,最好的方式就是联姻。要不是哀家孙女儿里面没有合适的人选,皇上又早早放出
过得一两年,在宗室里再指一位格格恩养宫中,赐婚他死心蹋地为朝廷做事,为皇帝尽忠都使得。现在退而求其次,指一位宗室女是最恰当的。”
顺治语塞,吭哧片刻:“那、陈太医早就给陈旭日订了亲事,母后不会不知道吧?”
“怎么,董妃不高兴了?”
“母后,您什么意思?这与贵妃有什么干系?”
“与董妃有没有干系,你自个儿清楚。我再说一遍,陈旭日身份特殊,为了朝廷着想,为长远计,他娶一位宗女是最好的结果。至于订不订亲的……不是还没成亲吗?男未婚女未嫁,只能说他们缘份不够。”
孝庄摩挲着绿翡翠镯子,似乎对那种细腻润滑的触感很满意,“如果那位订亲的姑娘坚持不肯退亲,也不是嫁不得,有本事的男人,妻妻妾妾不是寻常事?朝廷可没有一条律法规定,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
”
不知为何,孝庄那种从容的轻描淡写三两句决定别人婚姻大事的说辞,在顺治心底激起一种莫名的愤懑。
当年,当年他第一次抗婚不娶,母亲就是用这种看似淡然,实则不容拒绝的强硬,一力坚持了他地第一次大婚,然后是第二次大婚……去年他要废掉现在地皇后,朝臣们大都安抚住了,又是这位母亲,因为她的介入,因为她的干涉,他不得不忍受一位摆设一样的皇后,他不得不容忍宫里边来自科尔沁地一位又一位后妃……
顺治深吸了口气,“母后,您见过金真儿,儿子也见过,您扪心自问,她跟尚善的闺女,到底哪个是陈旭日的良配?儿子和陈旭日相处地时间不短了,自认对他比较了解,在很多方面,陈旭日和儿子很像,都想有一个志趣相投的妻子,而不仅仅是为了成婚而成婚。难得金真儿本人才貌双全,与太子是至亲,又恰好跟陈家有婚姻之议,这难道不是老天爷赐下的好姻缘?这层姻亲关系,将把太子和陈旭日更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不比嫁一位宗室女笼络他来得更好?”
“皇帝这般肯定金真儿会是陈旭日地良缘,凭的是什么?就凭金真儿和董妃的关系,她们表姐妹俩很像,让皇帝爱屋及乌?”
孝庄板起脸,硬声道:“皇帝别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你是大清朝的皇帝,她金真儿再好,也是一个汉女,皇帝不要感情用事!嫁一位宗室女到陈家,既表示了朝廷对陈家的恩宠,也向天下表明,陈旭日和皇家地亲近……”
她有些失望的摆手道:“我不跟你争,回去好好想想我地话,皇帝,但愿你能想明白,不要让哀家失望!”
……
苏苿尔放轻脚步,悄悄走到孝庄身边。孝庄左手肘支在炕桌上,手扶着额头,眼睛微闭。
苏苿尔迟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按摩她的肩膀,低声道:“太后乏了?不然到床上小憩一会儿,奴婢给您捏捏?”
孝庄微微坐直身体,了会儿呆,道:“皇帝都到这会儿了,做事还是不成熟,一遇到事情就喜欢感情用事,上个月,就因为郑成功围住南京,他竟说出想回关外地话,然后又起意要御驾亲征……今天又因为陈旭日的婚事来跟我折腾……苏苿尔,你说,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遇事才能冷静地从大局出,让我少操点心?”
孝庄抚着额头,她觉得很累,也很失望。
做了皇太极多年的妃子,一直就没有真正扬眉吐气过,背负着科尔沁的期望,却从没有真正得到丈夫的欢喜,然后多尔衮大权在握,乾纲独断,又经历了多年提心吊胆、内外交逼的太后生涯,终于,压在她头上的大山逐一被搬开,儿子亲政,她做了超然于所有人之上的皇太后,终于熬出头了。
可是这些年,母子情份越来越淡,几乎是反目成仇,儿子处处事事不让她省心。他是皇帝呀,大清的主宰,是这万里大好河山的主人,这是祖宗几代人梦寐以求的荣耀,他竟以等闲视之,行事随心所欲……
感情?良缘?对于一个皇帝来说,为着个人的感情,折腾的所有人不得安生,甚至轻易把江山交托出去,如今又来考虑臣子的感情,他可真体恤啊,真有闲心闲情……董鄂妃那个女人,简直是上天生来折腾她的,自个儿让皇帝一而再的昏了头,赶上选秀,皇上坚持要给董鄂氏的堂妹留牌子,纳入后宫,又坚持要给董鄂氏的弟弟指一门出身高贵门第的闺女做福晋,使得董鄂氏的娘家可以借势,真是好一番良苦用心!如今她的表妹也来添乱……
孝庄疲惫的闭了闭眼睛,苦笑道:“苏苿尔呀,看来这舒坦的日子,好像就始终跟哀家没有缘份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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