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次看见东宫这么愤怒。紧缩在身前的右手伤得不轻直痛得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左手仍然抓着我的肩那力道也是相当惊人。
我们到了学馆门口这样晚的时辰学馆自然已经闭门谢客。东宫往旁边的窄巷里带手中一用力把我推得撞在墙上。
“你够大胆。”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究竟生什么事情东宫怎会突然冒出来他逮着我又是为啥?
“你……”我刚出一个音突然觉得不对急忙改成女声“……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谁?”
“哼还装?”东宫一手护住腕子用眼角瞥着我“明天见到太后看你怎样解释!”
什么明天见太后……
我被他搅和得越来越糊涂了决定负隅顽抗到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让我走吧!”
谁知东宫听了更加火大他一把抓起我的前襟吼道:“走哪里去?还不回宫!”
我再次被他吓懵。
靠得近了东宫这才仔细地看了看我他愣住闭上眼晃晃头再睁开。半晌沉默。
“啊!”他突然惊叫一声迅丢开手“认错人了!”
啥?
我现在完全在状况外谁来解释一下?“抱歉。我、我把姑娘看成内人了……她与你长得很像……”东宫手足无措没受伤地手连忙过来替我整理被弄破的衣襟刚一碰到又被烫般地缩回去。
他尴尬地说:“误会、误会啊。姑娘。你要不要紧?我、我这里有些银子你拿去压惊……”
摸摸袖口再摸摸腰间。东宫又窘然道:“等我那位友人过来会合吧钱袋在他手里。”
这么一折腾我终于大概明白他在摆什么乌龙了——
他溜出宫来看游行结果把女装打扮的我误认成了假太子妃!
一见老婆跟别的男人聊天说笑还拉手他炸毛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出来抢人。
我突然有点想笑连忙捂住嘴。
整理好被他扯破地领口。我装作害怕地问他:“那、这位公子人家能离开了吗?”
东宫放松下来便一直抱着手腕忍痛见我这样问他尴尬点头。|网友上传.net|想想又道:“不知姑娘家住何处?改日我会派人登门致歉。”
“不必了。”我故作温婉地低头“公子手腕的伤势要紧快去找大夫看看吧!”
说完莲步轻缓状平移到巷外嗖地一声溜掉。
回到刚才与丁一分开的街道欢庆秋祭地人群已经散去各家的灯笼还在街上亮堂。我挨着巷子找丁一和即墨君没见着他俩。只找到了我掉落的圆扇。
他们打完收工没关系我替换的衣服还在丁一那儿呢!
看来只能下次见面讨回了。
片寻未果我只得放弃再回到学馆旁边扒着巷口悄悄偷看。
即墨君还没来。东宫刚才一直在我面前忍着疼痛。现在没人了。他在墙角缩成一团抱着腕子呜呜呜地哀叫。看得人怪心疼的。
我在心里叹了一声坐在学馆前面的石阶上陪着巷子里的东宫等即墨君。
眼见着一家家地灯笼收起最后一只被遗忘的也自行熄灭了即墨君依然没出现不知他和丁一谁更厉害有没有人受伤。
提起裙子再去巷口看看东宫没声响了。
蹑手蹑脚进去见他双目紧闭似乎睡着了脸上尽是冷汗。
“公子、公子。”我轻轻戳他“秋深寒气重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唤过好几次东宫这才转醒迷迷糊糊看着我再望向四周想了想委屈地撅嘴。
“你的朋友还没来么?”我问他。
他摇头。
老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呀。“要不你先回去改天跟你朋友说一声就是了。”
东宫点头靠着墙站起来。
正当他要走出窄巷的时候一阵熟悉地脚步声响起是巡夜的京卫!
我急忙把东宫拉了回来两人藏在巷内等着巡逻过去。
“我忘了庆典日会额外加强巡夜……”东宫低声道。
像我这样在外面闲逛的百姓倒没什么遇到巡夜大不了责备一声被送回住处核对身份。
东宫被巡夜的逮到那可就说不清楚了。他本来是跟即墨君一起外出的到时候跟巡察说是即墨君的家仆便ok可现在能让他自己穿过半个京城回密道去么?
我想了想对他说:“公子没有落脚的地方么那不妨跟我来。小女子初到京城住的是会所公子不嫌弃的话可以留宿一夜。”
东宫看着我有些戒备、有些猜疑随后迟疑地点头同意。
会所大门紧闭我叩叩铜环。
睡眼惺忪地看门人开了一条小缝。
“四姑娘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我常常女装出入长州会所他已经认得我了于是替我开门。
我告诉他我的朋友误了关城门的时间回不去了。眼下家家客栈都落闩打烊我只好带人来会所。
“西边有间厢房空着就是跟张老爷对门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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