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温度正好,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之下,好像心底的阴霾都被蒸发得一干二净。只觉得通体舒畅,忍不住伸一个懒懒的腰,然后打个呵气,好好地睡上一觉。
再这样一个安静温暖的午后,喝一杯清茶或者弹琴聊天,亦或者聊一聊修炼心得,都是很不错的选择。青璿也觉得这个场景很温馨,犹记得自己还小,没有修炼的时候就趴在母亲怀里,听着她讲那些古古怪怪的睡前小故事。比如凶狠会吃人的大灰狼、可怜没人爱的小红帽、爱撒谎的放养小孩……
尽管现在想来,那些故事多半是母亲瞎编出来哄自己的,但也是一份值得珍藏的记忆。他以为自己能独占这份记忆很久很久……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自己才离开十年,就有一个妄想当自己后爹的男人占了自己的位子?
若是撇去眼前两人的身份,扪心自问,青璿觉得他们真的很配。男子似乎刚洗漱完,有些微湿的长发随意散着,身上披着一件宝蓝色的大氅,内里穿着同色系的深衣,眉宇间全是安静和祥和,嘴角微弯,带着淡淡的笑意。女子端坐案前,身着淡绿色齐胸襦裙,长发如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眼眸微阖,嘴角含笑,纤细的素指轻弹琴弦,发出悦耳的声音。
女子的琴技并不是很好,也就是能弹能听的层次,对于听惯钟鸣鼓瑟之声的人来说还是不行的。那个男子耳里听着琴声,一手执着书卷,一手放在桌案上,有节奏地点着桌面,和着琴声的拍子。
若是这对男女是凡间普通夫妻,青璿肯定会赞叹一句男才女貌,祝福他们琴瑟和鸣。但是那对男女变成墨毓清和自家母亲……这就让他比较蛋疼了。
在门外站立大半天,院里头的男女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自家母亲发现不了那是正常的,毕竟她的实力和自己相差太远,现在又心神一致地弹琴……但那个墨毓清为什么也没发觉?就在青璿满肚子泛酸水的时候,红莲微带戏谑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朵。
“傻瓜,回来的时候记得别收敛自己的气息。你母亲前日受了小伤,感官出了一些问题,你多少也体谅一下吧?”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红莲的声音好像越来越接近记忆中父亲的声音了……听完红莲传音入密送来的声音,青璿有些尴尬地飘起红晕,同时也替温文卿担心,是什么小伤能让感官出问题?
“咳咳咳……”青璿故意加大声音,让院内的两人都能听到。红莲装作才发现青璿的存在,转头看向他,见青璿居然没有染发,心下也是诧异。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敲敲温文卿身前的桌案,等她疑惑地看向自己,这才指着门口的方向,对她说道,“青璿那个孩子回来了。”
“呃?”温文卿有些疑惑地顺势看去,只见一个好似缩小版的红莲站在那里,略显的单薄的身子让她心脏猛地一缩,她震惊地站了起来,碰翻了身前的桌案,“宝宝?”
“娘……”这十年间,随着实力的稳步提升,他比离家的时候长大了很多,已经不能继续让温文卿抱着。也许过个十来年,他反而能将她抱起来……
许久不见儿子,这十年间她一有空就会担心远方的儿子,红莲说她这样的状态不好,劝她将心态放正,不然的话,很容易被心魔入侵,到时候可就万劫不复了。温文卿依言而行,恰巧那时候神莽一族的血脉解除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她强迫自己将心神收回,如此过了三年,她才渐渐适应没有儿子在侧的生活。
如今看到快要长大成人的儿子,一种由衷的自豪蔓延心头,“嗯,瘦了黑了,但也精神结实了不少。”捏捏儿子略带婴儿肥的小脸,看他有些郁闷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转头对着红莲说道,“毓清,你说宝宝是不是变漂亮很多?再过个几年,我就能当奶奶了,然后养一个和宝宝一样可爱的孙子。”
温文卿在青璿十来岁的时候曾经想过给他找个小媳妇,但是某小孩依然是三寸丁的身材,害得温文卿以为自己儿子得了什么侏儒症,整天愁眉苦脸。这种情绪影响了青璿,顺带影响了青璿的修炼,玹臻紫炎看不下去,找温文卿恳谈一番,这才知道这个从没有及格过的母亲心里在想什么破东西。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生下青璿小子的?”玹臻常年光着上身穿着兽皮裙,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着一身黝黑结实的肌肉,纵使是为人无良到玹臻这个地步,听完温文卿的哭诉,他也忍不住失意体前屈,想要撬开温文卿的脑袋,看看她的脑袋里面长着什么东西,“青璿小子天赋摆在那里,怎么可能天生不足?天赋越强,生长速度本来就越慢,这件事有什么好操心的?少年多怪!就算你想娶儿媳,也先看看你家儿子的小鸟能不能行吧?”
温文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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