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这已经是目前唯一仅剩的存活之路。
用力揩了一把颌下的汗,重重吞下一口干粘的液体。双眼通红的雷震,如同濒亡的野兽,发出了最后的怒吼:“走!向北突围…”
没人会对他的命令有所质疑。在场地所有幸存者,都是沾染有同样细胞的“子体。”哪怕“母体”做出再匪夷所思的决定。他们都会义无反顾地彻底服从。
人的双腿。终究无法比拼机械动力。尽管逃亡者们已经拼尽最大努力,尽量提高奔跑地速度。十余分钟后,从地平线上尾追而来地装甲大军,仍然已近他们的身后。
“轰…轰轰…”
从坦克炮塔中疾飞而出地弹头。准确地落入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轰然爆开。气浪与弹片在撕裂柔软身体地同时。也将死亡的恐惧问候,清晰地传达到了每一个人的脑中。
“所有人全部散开。向北面方向零星突围。避开坦克的炮火攻击。尽量远离它们的射程…”
雷震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叫喊究竟是否有效。他很想转身返回,与那些卑鄙的攻击者决一死战。可是。理智告诉他:这样做的结果,除了白白送死之外,再无半点好处。
他亲眼看见:一名士兵,被飞袭而来地炮弹直接命中。当场将整个人炸成了飞灰。地面深达米许的弹坑中,伴随着阵阵腾起的硝烟。留下的,只有点滴勉强汪集在一起的亮白液体。
他再也无法复活了。没有能量,根本无法聚集足够
重构形体。这是大自然定下的铁律,谁也无法违逆。
子弹的洞穿。黏化细胞能够在最快的时间里进行修复。然而,身体的粉碎性毁灭,却永远无法将之重塑。
望着一个个拼命奔逃地人们,雷震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在刺痛。
每一个“子体”的死亡,总会带给“母体”或多或少的触动。就好像一只连线的风筝,突然断飞而去。留下的,却是拥有者自己永远的遗憾。
“他们,都是和我最亲的人。是我最亲密的同胞啊…”
突然,一枚喷射着炽热尾焰的炮弹,从半空中呼啸而来。轰然掉落在距离雷震身后仅不到半米的位置。在剧烈爆炸横飞乱射的弹片。从他的身体背部斜斜削过。如同无数锋利的刀刃,将整块儿肌肉连皮带骨一同刮去。只留下一根根还悬挂着些许鲜红肉丝的亮白肢骨。以及那颗在骨头框架中,尚在兀自跳动的心脏。
雷震惨叫着,在巨大的反推力量下,一个琅跄扑倒在滚烫的沙地间。被火焰烧燎得一片炭黑的背部,还隐隐传来一股刺鼻的焦糊。
“逃啊!快逃啊!能逃多少是多少。只要能够跑出一个,也是好的…”
这是他大脑中,最后残存的意识……
别墅里,神情阴沉的老者,正面色氲怒起望着这硝烟弥漫的一幕。
“维尔根这个混蛋,竟然动用两个整编师的力量,对这些可怜的小家伙围追堵截…对一百九十六号进行新的测试。嗯!就是不知道,这样的重伤,是否会引起被试验体的再生弱化?毕竟,他体内现在的能量,已经不多了。”
时刻监控地面的卫星镜头。忠实地记录着逃亡者们行进的完整路线。从被攻击的那一刻开始,直到再次进入被活尸盘据的兰州市区。这支一度达到千余成员的军队,数量已经锐减至不足四分之一。
当然,镜头记录的画面,同样没有漏下被炮弹击中,倒地昏厥的雷震。他已经被随同的林钟牢牢背起。与那些侥幸得以存活的人们一起,共同涌入了这座被食人生物统治的城市。
庞大的装甲部队,在城市的边缘停下了脚步。按照来自军部的命令,这已经是他们能够进抵的最后终点。如果继续深入,恐怕他们的命运,与那些可怜的被追杀者,都要步上同样的后尘。
活尸、辐射。任何一样,都是他们无法对抗的可怕存在。
“既然这些家伙要自寻死路。那也怪不得我们。命令所有部队就地驻防。七十二小时后开始撤退。把他们撵进城市去喂那些怪物。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至少,节省了不必要的弹藥开支……哈哈哈哈!”
华盛顿,联邦最高军事指挥部里,肩佩上将徽章的克劳格,正满面得色地望着监控卫星传回的战况画面。仿佛,那是一件无人可比的赫赫战功。
与此同时,总统私人官邸的密室中。面色冰冷的维尔根,正小心而仔细地拨弄着手中的电话。
“你的意思,是拒绝再接受一块被病毒污染的生化区?”
“是的!”神秘人的问话,得到了维尔根肯定的答复:“按照协议,我已经向你提供了足够的实验场。但是,我也需要一块干净的无人区,作为相互间的缓冲地带。我看过相关的记录,你制造的那些变异生物,战斗力简直高得惊人。天知道它们究竟还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我可不希望看到一群饥饿的怪物翻越城墙。冲进和平区里肆意滥杀。”
“真是奇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爱心?”话筒中的男声冷笑道:“对于你的要求,我可以考虑。不过,缓冲区域里那两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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