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压得发麻,扶着墙壁我艰难地走了几步活动腿部,好半天我才恢复原样。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原来是睡在营指挥部旁边的过道上,不过地上还铺着块木头门板。营通信排的战士正在房间里呼叫。
“喂,老兄。咱们的装甲部队撤下去了吗?”我一把拉住一位正准备走出去的军官问道。
“你是哪个部队的?怎么跑到这里打听东西?”这个军官一脸严肃警惕地问我。
“我是从前面阵地撤下来的,一营二连三排的。我叫卫悲回。只是担心咱们部队,随便问问。”
那个军官的表情稍稍有些缓和:“听营长说他们刚刚到达隐蔽集结地,差一点被敌人缠住跑不掉。对了,你们剩下的人不是被编到营预备队里去了吗?赶快回去报道吧。今天还有大仗要打呢!”
“是!”
我沿着坑道四处寻找老柳他们,路过一个出口的时候发现刚才拎着弹yao箱的一帮战士正趴在堑壕里在向外面射击。我好奇地走过去,看见两个战士们正在用40火箭筒向天空发射火箭弹。
“这是干嘛?”我看见周围没有敌人在运动,奇怪地问道。
“发射干扰弹!”一个战士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疑惑地看着一枚枚火箭弹在天空中爆炸,形成一片片放射状云雾。
远处我们半夜登上前面阵地的部队仍然死死地守着那些几乎被敌人轰成废墟的阵地,从我们这里根本看不清山丘,整座山头都被敌人炮火爆炸形成的烟火所笼罩。黑赫的硝烟沿着山脚的农田慢慢地随风飘逸。整个天空涂抹着病态的嫣红,太阳快出来了。
过了一会,敌人炮兵阻拦射击开始了。炮弹在阵地表面成串地爆炸,泥土和乱石混合着弹片四处飞溅,大家纷纷撤进坑道中来。
我在长长的坑道里转了一圈找到老柳他们,我们剩下没有受伤的作战人员已经被编入二营预备队了,老柳正在检查擦拭新配发的班用机枪,徐少波和居无竹在往自动步枪弹匣里压子弹。
“老柳,你身体怎样?”我问道。
“没事了,昨晚只是被震昏了一会。”老柳还在细心地就着应急灯检查枪机。
“对了,怎么没看见江泪?”我巡视四周没有看见江泪,便问道。
“那个江泪被抽调到电子对抗连去了。刚走一会。你赶快去报到领武器吧。”居无竹抬头答道。
草草吃过早饭后我们预备队的官兵开始熟悉阵地。最后大家被集中到阵地后部休息。预备队的战士是由85毫米加农炮连和100毫米反坦克炮连的剩余战士以及我们这些撤退下来的步兵组成的。
我们休息的地方离一个迫击炮阵地非常近,炮兵阵地外面的几个发射阵地上的防红外侦察的迷彩布蓬早已在敌人猛烈的炮火下变成了四散分飞的破布条,混合着泥土散落得到处都是,连支撑架都被轰得不知去向了。炮兵连的战士不时趁着敌人炮火封锁的间隙动作熟练地架起迫击炮向敌人正在进攻的位置一通发射,然后在敌人压制射击之前又飞快地收拾好家伙撤进坑道里来。
一个士官不断把从炮兵通信员那里获得最近的射击目标参数输进放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然后换算成射击诸元,动作还挺快的。
我们这些闲着的战士开始边帮炮兵搬运炮弹和火炮边新鲜地看着那位士官操作笔记本电脑。
看来敌人今天的进攻并没有受到凌晨我军反击的影响,一刻不停地向我们前沿阵地施加压力。我们前沿阵地的火力联络员不停地呼叫着炮火支援。
迫击炮连的官兵们则拼命地寻找空隙时间把各种规格的炮弹发射到敌人进攻队伍里,普通的榴弹,带空炸引信的炮弹和干扰敌人直升机和步兵战车射击的装填有气溶胶或者烟雾制剂的特种迫击炮弹。敌人虽然用炮测雷达发现了我们迫击炮连活动的情况,但是炮兵们不停地在好几个阵地轮流发射,敌人也没有办法摧毁我们这些躲在深深坑道里的迫击炮。
我们这里与前沿阵地的电话线早就被敌人炮火地毯式的轰炸炸断了,尽管我们工程兵把电话线深埋在地下。炮兵连与前沿步兵部队的联络现在只能通过高频电台联系了,鬼子的战场干扰非常严重,虽然这位战士手里的电台可以自动调频,信号还是若有若无,通信员只能集中全部注意力接受信息。有的时候连续好几分钟没有信号,全是劈啪的扬干声。
随着战事的延伸,炮兵连的弹yao库存已经消耗大半了。特别是特种炮弹,本来库存就非常少,折腾几下就寥寥无几了,以至于炮兵连长下令暂停发射特种炮弹,留待关键时候用。可是,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了?炮兵们很清楚前面阵地步兵的压力,但连长的命令必须执行。
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中午十二点五十,情况突然发生变化,坐在报话机边的通信员与前沿阵地炮火联络员失去联系了。
炮兵连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大伙都眼巴巴地看着通信员一遍遍地呼叫。一个黑胖的炮兵战士干脆抱着炮弹站在旁边,眼也不眨地盯着满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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