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臧你这个人思想就是阴暗。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那编故事的陈鸣道你知道千字拿多少钱嘛?”
“……,多少钱?”
戏志才还真不知道。
“出书的不算,报纸要刊登陈鸣道的稿子,每千字就得给他万钱……”
“啥?!这不是与二千石的薪俸差不多啦?”
戏志才猛地坐了起来。
张涵从报纸里露出只眼睛,斜睨了他一眼。
“那是!哼哼,陈鸣道的稿酬是所有人里最高的,照你的说法,陈鸣道的学问那比天还大了?!
楚狂人的评论,语言诙谐,条理分明,每每都会引读者的共鸣,读者就愿意看他的分析。一有他的文章,报纸就会大卖……”
“噗哧——”
戏志才这下可忍不住笑出声了——还共鸣呢,?喜欢楚狂人的是不少,可反对者更多。据说,楚狂人每一篇文章,就能收到一箩筐的信,大半都是骂他的。
张涵脸一板,面沉如水,瞪了戏志才好几眼,随即他也大笑起来:
“文臧,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这些说重要,挺重要;说不重要,还真不重要。士大夫们引经据典说的热闹,殊不知,他们关切的地方,老百姓哪儿会在乎。谁也不是傻瓜,好歹还是明白的,有个评理的地方总比没有强……”
“……”
戏志才但笑不语。说起来,诉讼若能秉公而断,那自是如此。究其根源,则是吏治了。
“主公,各地官员都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想必问题不大,但地方上根根蔓蔓牵扯很多,还要多留意。说一千道一万,千头万绪归结到一处,那就是军队……”
张涵重整军制,使将不私兵,这本是件好事。然,凡事有一利,就有一弊。将领的控制力削弱了,也变相削弱了军队的战斗力,以及张涵对军队的直接控制力。这话戏志才也不好深说,点到为止就是。见行涵若有所思,他也不再多说。其实,张涵已经有所防备了。
“另外,这样让他们乱讲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时日久了,总会蛊惑一些不明事理之人……”
这话却也在理,争论一下有好处,可过尤不及,一直争论不休,难免有人从中作樂。
张涵想了片刻,忽然说:“也是!那我就捐几座藏书楼,也好为祖父祈福!”
“哦?华先生不是说,老爷子身体健康,没有大碍嘛,怎么?”
戏志才一惊,关心地问道。
“呵,老爷子身体是不错,可八十多的人了,福总不嫌多吧?”
张涵笑笑,便严肃起来:
“再说,日子稍微好些儿,便又攀比成风,这也不是好事。我听说,普通人家,一场红白喜事下来,便要万钱以上,为了父母的丧事,常有倾家荡产的……”
到此处,张涵的眉头紧蹙:
“孝顺是好事,这就太过分了!我将来要是死了,不准大兴土木!随便找块地方一埋,也就是了!”
“……”
戏志才一翻白眼,根本不作理会。张涵这也就是说说,实际上,根本做不到。张宁、张慎等死都不带同意的,那得叫人戳脊梁骨一辈子。况且,张涵也就盛夏嘴上的能耐。老爷子的陵墓修了有六七年了——听说要以山为陵,用的钱财海了去了,也没见张涵敢说个“不”字来。这时候……
这老东西!拍马屁都不会!
看着戏志才的白眼,张涵不觉讪讪然,恨恨地在心里念了几句,却是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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