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没钱又是一年。可预计的财政缺口,差不多相当I年的全部税收,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张涵思来想去,又开了几次会议,也没有人想到什么好办法,来保证收支平衡。至于朝令夕改的事,张涵却不大同意,而这事他不愿意,旁人试探了两回,也就没人再提起。好在时间尚早,这也不是着急之事,张涵也就暂且放下了此事,只是在闲暇之时,他总会时不时,拿出来冥思苦想一番,活动活动头脑了。
时间流逝,转眼已是初平四年的九月,信都新城行将完工。这一日秋高气爽,蔚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千姿百态,形状各异。有的翻腾着,像大海里银色的浪花;有的层峦叠嶂,像宁静悠远的山峦。一阵大风吹过,群群白羊便化作屡屡炊烟。
新城大致已经完工,壁垒森严,威严地矗立在衡水湖畔,大片的芦苇丛一直蔓延到了城下不远,枯黄中夹杂着几片碧绿,斜阳映衬下的湖水波光粼粼,晃得人睁不开眼,一只小鸟轻盈地掠过湖面,就又飞入碧空,慢慢消失了,空留下欢快而清脆的鸟鸣在耳中回响。
离新城还有一段距离,马车便停了下来。张涵没有立刻下车,他静静地坐了两分钟,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致。张慎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许是与父亲坐在一起,令他有些拘谨。两分钟地时间是如此漫长,他轻轻地扭动下身体,想让自己更舒服点儿。
张涵惊觉,微感歉意,温和地笑笑,挪动着身体,打开车门。今天,张涵穿着很简单。一袭青衫,头上随意用木钗一挽,浑身上下简简单单,只有腰间那块玉佩似值几个钱。简而言之,张涵的打扮看起来,就仿佛是一个小有资财的士人。
紧紧攥着张慎的手。张涵拉着他一起走过去。张慎年已十九,比父亲还高半头,被父亲这样牵着手,他有些尴尬,微微用力挣了下,没能挣脱。不知父亲今天怎么了,张慎也只好任由他拉着手了。
因此,直到走近城门,张慎才注意到,城门之前。还有一座鹊台,台高二丈。台上又有一墙,墙高丈二。台墙宽阔,竟达**丈宽,把城门整个掩在其后,张慎心中诧异又觉有几分熟悉,迟疑了下,才想起一事,不由脱口叫道:
“这,这是护门墙!父亲?”
张慎后面的话。却是对着张涵所言。张涵但笑不语,微微点头示意。心下却是一声叹息。可惜了,谁让你是我儿子呢!
“父亲,我去看看……”
张涵的心思,张慎自不知道,父亲一放手,他立刻便围着护门墙转起圈来。水泥的质地,应是钢筋混凝土结构,基座八尺,顶部也有三尺,可谓是坚不可摧了。
迄今为止,按照《守城录》建造的城池只有三座:鲁南城、城和南城。三城都在鲁国,张慎早就通读过《守城录》,可实际地城池,还没有亲眼目睹过。信都新城是第四座。
“走吧!城里可看的多着呢!”
张慎这种久仰大名的心情,不是张涵能够理解的。拉着恋恋不舍的儿子,张涵进城了。张慎表现的极似乡下人。看到三重门,张慎惊呼;看到羊马墙,张慎喜悦;看到三城两壕、带孔平头女墙和上下门楼,张慎恨不能匍匐在上面……张涵觉得很是丢人,不得不展现了父亲地威严——在张慎头上敲了个包,才令他清醒一点。
走在宽阔的青石路上,“咜咜”的脚步声如影随形。路边的下水道上覆盖着石板,稍不留神,就会把它看成道路的一部分,两旁种植的树还小,稀疏的枝叶泛着华丽的金黄,不时还会看见几株枯萎树干。
城市里空空如也,走了半晌,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漫步在这寂寥的街道上,张涵忽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过了这嚒久,有些事情他依然处理不好,他能说什么呢?说若若是妾,说张慎是庶子,说……张涵说不出口,他真不在意这些。可是,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这个世界从不公平,也不讲道理,却自有规则。违背规则,注定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有些代价,就是张涵也不愿意付出地!
父亲一言不,似乎有什么心事,张慎也没有说话,莫名其妙的,他地心情又变的灰暗了,初见新城地喜悦,从他心里退却,顷刻之间,便如水银泻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张慎近来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只有与管萱待在一起的时候,才好过些儿。张慎倒不是想与弟弟争什么,也不是他过于敏感。可继承人一立,有些人的态度变化无常,实在令人感觉不舒服。而有些人莫名其妙的同情,更是使人厌烦。张涵答应他去从军的事,也是个骗局。显然,在最近几年,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张涵都不会统率大军出征了。自然而然,他的从军计划也就遥遥无期了。今天,父亲要说些什么呢?张慎自失的笑笑,在张涵地背后,他笑的有点冷,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可怕地……
城市不大,这父子二人各怀心事,若有所思地走了一会儿,便已来到了城市的中心。车骑将军府就坐落在这里,宏伟的府邸既是将军府,也是新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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