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不怀好意的几人,华歆无奈地屈服了。说到底,若是想平平安安的当这青州刺史,那是很容易的,可张涵想做一番事业,就不得不用些儿手段。华歆少年老成,也毕竟是个少年,他同样想建功立业的。
“好了,不要开玩笑了。”
张涧拍拍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一路走来,张涵这个三哥,戏志才和许陵华是伸量过的。两人都是心有乾坤的读书人,不会明倒明枪,但温文尔雅中自有刀光剑影。
不过,张涧也是大家族中历练出来的。论眼光,张涧管着‘麻雀’,从商业情报网要到的资料,他那儿也有一份,山川地理,时势人物,张涧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很有独到之处;论处事,张涧管着族学的日常事务,手底下常有千百号人,自有他的手段;论学问,张涧家境不好,很珍惜学习的机会,每天手不释卷,用心苦学——张涵初时还跟得上,后来事情多了,他的心思也不在学习上,渐渐就落后了——如今说起学问来,他已远在张涵之上。
张涵已经告诉过张涧,此去他是要作治中从事的。张涧心性淡然,也知道这不是谦虚的时候——若是上下不服,必会耽误事。戏志才和许陵华一番试探下来,没有一件事能难住张涧,又见他平淡宽和,这才心服。
“主公,还是先确定一下各人的职位,再言其它。”
这话还真得张涧来说,旁人是不好开这个口的。张涧这话一说,在座众人便都不说话了。其实,人人都私下估计过,谁是什么职位,大致心中有数。但那毕竟是估计,真到了这个时候,不由自主都有些紧张。
张涵环视了一周,张涧神色不动,戏志才微微俯,许陵眯着眼睛,华歆有点犹豫……
“好,要做事情,总要大家先定下心来,才好全力以赴。”
张涵觉得气氛不错,便顺水推舟,宣布了任命:治中从事张涧,部齐国从事戏志才,簿曹从事许陵,主薄华歆,兵曹从事伍子方,簿曹书佐张音,别驾从事和祭酒从事都留给了别人。
州级佐官以治中和别驾地位最尊,治中管人事,别驾录众事,是州长官的主要助手;部郡国从事监管郡国,地位仅在前两者之下;簿曹从事掌管一州财谷图籍;主簿掌管门下众事,省署文书;兵曹从事掌管军事;祭酒从事掌管文化教育。
兵曹从事在大汉国原本是有军事行动时临时设置的,但近几十年来,刺史被赋予了领兵的权力,兵曹从事也就成为常设的职位了。
几人轮流被叫到名字,都大声应到,张涵逐一授予官职,华歆略一犹豫,也接受了。张涵给每个人作揖,“今后就拜托了!”,几人纷纷还礼,“必竭尽全力”云云,又团团互相行了番礼,这才重新坐下。这些从事地位有高下,却都是百石的长吏,位高权重,今后无论是察举,还是征辟,都大有裨益,人人脸上不免都露出几分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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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惟陛下圣德允明,褒臣末学,非臣蝼蚁所能堪副……”
华歆先写了几句套话弘扬一下灵帝,然后,就写不下去了,踌躇了半晌,他开口问道:
“伯润兄,你说这样是不是有点……”
“有点什么?过分吗?”张涵轻声笑了,华歆的话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饮了口酒,定了定神“子鱼,田齐国他不给我面子,我当然也就不用给他留脸。
我弹劾田齐国纵容子弟横行不法,可有一句虚言?难道我上奏的不是事实?”
“不是全部事实!”华歆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想用这来骗他,也太轻视他了。
田文的幼子在城中纵马,把一老人给撞成了重伤。但是,田文已经赔偿过,又特地请了大夫,那老人已经被治好了。
“真的好了吗?一只胳脖不是不能使力了吗?
再说,我是弹劾田齐国子弟横行,不是弹劾他没有赔偿。如果那老汉死了,赔偿能与人命相比吗?”
张涵说的是义愤填膺,华歆却听的啼笑皆非。
“伯润兄,你这不是‘欲加之罪’嘛?”
“子鱼呀子鱼,难怪你三天都写不出来一篇奏章!
就你这么想,若真写出来才是怪事。
子鱼,你不要以为,是我心胸狭窄(华歆点头)。田齐国当众下我的面子,我并不在乎,也不生气,他如何看我,我毫不关心。
田齐国算不得能吏,也不是十分清廉,但他为人不算贪婪,在目前来说,也是不错了。不过,我与田齐国不是私人恩怨。如何处置此事,青州这上下人等可都看着呢!我要是不能给他一个教训,今后必然是步步荆棘。
说直白些儿,我初到青州,年纪轻轻,从无治绩,又重用外郡人士,势必引人轻视,乃至敌意,我本就有意立威,田齐国送上门来,我当然不会客气。”
张涵说到此处,略一停顿,他其实更想找一个没什么根基,或者小有根基,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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