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南,我这不是惧怕许攸,而是为了大局着想,冀州现在不能生乱。”田丰解释道。
“哼!”审配站起身,“元皓你掌管好你的户曹,我法曹的事自有我来管吧,不劳你大驾了。”
说罢审配转身而去。
田丰看着纷纷而去的审配,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拿起笔写了一份信函,“差人送到前方去。”
部属点头答应,拿着信函退下去。
邺城永和大街上遍布行人商贩,经过这几年的治理,冀州气象为之一新,邺城也更加地繁华,特别是幽州、并州和青州的商旅更是不论寒暑往来不绝。
有人说妓院是最古老的一门行业,它的影响力也十分深远。如果说汉人自古就有在饭桌上谈事情的习惯,那一同喝花酒无疑是结交朋友的好去处。
长门巷就是邺城的一个好出去,这里格调高雅,据说巷名还是取自辞赋大家司马相如一篇为人津津乐道的作品。青楼女子不是深闺怨妇,但她们的愁苦哀怨倒也跟长门巷贴切。
一个官吏为什么贪财?那他背后不是有一个或数个姬妾,那就是有一个或数个挥金如土的败家子。
许开是邺城炙手可热的豪门公子,他不仅出手阔绰,而且背后更有父亲许攸这个冀州重臣做靠山。
“许公子,您来啦!”几个青年围上去,跟许开打着招呼。
许开只微微一点头,然后坐到厅堂一处榻上,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看着别人对他畏惧的目光。
“许公子,听说对面那家来了新货,咱们是不是要过去瞧瞧?”一个纨绔建议道。
“唉,什么咱们过去瞧,叫他们把姑娘送过来!”另一个纨绔说道。
“噢,对,对!”其他几个人一起附喝。
许开点头笑了笑,对着一个随从道:“你去,跟他们说叫新来的姑娘过来伺候,是我叫的。”
随从点头领命而去,许开接着跟众人玩笑开,并让店主跟老鸨上酒菜跟歌舞伎。
“公子,为小人报仇啊!”许开的随从哭丧着脸跑回来道。
“怎么一回事!”众人都齐齐看过去,见他衣衫不整,脸上一块淤青,显然是被打过。
“他姥姥的,谁敢打我的人!”许开怒喝道,仿佛打在他脸上一样。
“是上次跟咱们有过节的年轻青州客商,他们不给面子不说,小人一报出公子名讳,他们就动手,说即便是公子过去也照打!”随从哭诉道,其中添油加醋的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反了反了,区区几个青州人,竟敢跑到邺城来跟咱们作对!”一个纨绔恼怒道。
“我瞧不对啊,他们这么明目张胆,会不会是在青州那边有什么人撑腰。”另一人疑问道。
“青州那边的人算什么!”许开轻蔑地冷笑,“就是大将军见到我父亲,那也得客客气气地。”
“对啊,这是在邺城,凭啥怕了青州人!”其他人一同起哄道。
许开大喝一声,带着众人冲到对面另一家妓院。到了那只见七八个二三十岁的商旅正在看歌舞,那些青州商旅都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许开气不打一处出,怒道:“就是你们打我的人?”
几个青州商旅淡淡地看了许开一眼,然后继续观看歌舞,来个不置可否。
许开被彻底激怒,他抡起拳头对身后随从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去也无所谓!”
众随从跟纨绔得到这个命令,兴奋地齐声吆喝,他们抄起旁边能用的家伙,跟许开一同跑上去揍人。
“噼啪,噼啪!”几个青州商旅挨了几棍。
“大人啦,快跑啊!”旁边的客人纷纷跑开。
“住手,谁叫你们私下斗殴的!”这时十几个衙役跑进店中。
许开狠毒地一转身,“你们算啥东西,敢动本公子一根汗毛么!”
那些衙役不住冷笑,冲上去擒许开一干人等。许开何等傲气,立即带着众人跟衙役对打起来。但许开也是自不量力,他们这些人怎么打得过早有准备的衙役,不一会全被擒下。
“你们快放开本公子,否则要你们好看!”许开怒喝道。
衙役没有答话,而是将他们带到街巷外的法曹府衙。
约莫一个时辰后,许攸带着几个随从急匆匆跑到法曹府衙外。
“审配,你快出来,将我儿子送出来!”许攸大声喝道。
街巷边的百姓纷纷围上,他们对许攸一家早有耳闻,也知道许开这个恶少那档子坏事,如今被审大人收押,那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衙役进去禀报后,一队衙役护着审配开赴出来,后面一个衙役更是甩出三颗血琳琳的人头!
在众人惊呼声中,审配傲然道:“许开、许韦、刘辉数次触犯律法,按罪当斩。许叶收受贿赂,与一宗公务有关,你们立即去缉拿,并将他们家中查抄,以便搜出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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