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的到汽车总站,买了车票,这是今天最后的一趟车了,剑南的车票价钱贵得惊人,是同距离其他地方的三倍。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去剑南的人要不是公事基本就是去寻欢作乐的,手头自然很有些钱。我看一下表:7点50,车子8点半开,我还有大半个小时的闲暇时间。
我想了下,还是现在先告诉我家里人今天晚上我不回来了为好,到剑南不能再打电话回家了,我爸见到剑南的区号会吓死的,那不是可以随便去玩的地方,随时能玩出人命来的。
拨通了家中电话,我刚说了第一个字:“喂…”话筒里立刻传来对方焦急的声音:“是逐哥哥吗?你去哪里了?怎么一整天都没见你人影。”
我沉声道:“思思,你告诉我爸,今天晚上我不回来了。”
思思急道:“逐哥哥,你为什么不回来?”
“我要去一个外地的朋友那借钱,总之你这样告诉他就好,你放心,我没事的!”说完我立刻挂了电话,在断掉之前还可以听到思思那“喂,喂…”的焦急余音。我知道这样说的不清不楚肯定会让她担心,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才好,以前我从不喜欢和其他人交往,又哪会认识有什么外地的朋友,但去剑南赌钱这样的事我是绝不能和思思还有我家里人明说的。
挂了电话,坐在车站里的椅子上,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眼前是来来往往背着背包或是拖着行李箱的旅客,旁边也坐着形形式式的人,有欢声大笑的,有沉默不安的,有神态飞扬的,有黯然失神的,有孤身上路的,也有结伴同行的。对大部分年轻人来说,车站,应该是他们去追逐心中理想的起点吧,尽管未来的事谁都不敢说。但对我来说算是什么呢?肩负着沉重的责任,去对抗那不可预知,虚无飘渺的命运。
每个第一次出远门的人,大概都会有这样的感触吧,况且是我这种家中刚遭遇不幸变故的人。剑南离冰际市有近四个小时的车程,对从没出过冰际地区的我来说,算很远的了,也足够引发我无限的感概。
肚子忽然“咕噜”响了一下,我回过神来,只觉浑身发软,我竟然忘记了一件事:我已经整整一天没吃过一丁点东西了,早上没胃口吃不下,中午和晚上一直在不停地赢钱,我站起身来,还是吃点东西吧,否则会出师未捷身先死的。
找了车站外的一间大排挡坐下,我有气无力地喊道:“老板,来两碗牛肉面,面多放点。”我大概是普天之下第一个一天之内挣近上百万钱,却吃这种两块五钱一碗牛肉面的人了。对我来说,能塞饱肚子就好,车不久也要开出了,我也累得连走都不想走。
一只苍蝇在我身边飞来绕去,我运起操纵术,苍蝇没有掉下来。用了一天的操纵术,身体里面的力量已然消耗怠尽了吧,后面的都是拼着一股意念支撑的,现在一放松下来哪里还有力气?
我狼吞虎咽干掉两大碗满满的牛肉面,再也顾不上仪态,加上脏乱的衣服,像刚干了一天活的民工,引得其他顾客纷纷侧目。
吃完赶进车站,已经快到发车时间了。车子很豪华,到剑南玩的人基本上都有点钱,车子自然是最好的。坐到位子上,我那肮脏邋遢的外表和洁净的座位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就连最礼貌的乘务小姐见到都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却不知她要是见到我包里有近上百万的民币会有何感想。我和全车那男的西装革履,手机名表,女的花枝招展,穿金带银去剑南寻欢作乐的有钱人也格格不入,估计他们也永远想不通我这个看上去乞丐一般的男孩去剑南那种地方干什么。我在最后一排,只有我一人坐,大概也没人愿意和我坐在一起。
车子开出了,我心神不定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和绚丽的彩灯,我喜欢夜,但现在却是没有心情欣赏,钱的问题应能解决了,然而我心里没有半分喜色,即使钱凑够了,我妈的手术成功率还是只有60%,一想到此,浓重的夜色中似是弥漫着一股压力,透过车窗压在我胸口上,我的心像掉进了无底深渊之中。
怀里搂着那牛仔背包,搂得紧紧的,这包,就像是我生命的全部那样。我很累,身体似是随时会散了一般。车子在高速路中行驶,很平稳,平稳得让我没感觉到一点就颠簸,昏昏欲睡,眼皮很想合上,但我没有睡,也不敢睡,每当想入睡之时我、用力狠狠咬上嘴唇一口,剧痛是能保持清醒的一个好办法,虽然是有些残酷的办法,但它总是很有效。我生怕自己一闭上眼睛,等睁开时怀里的牛仔包便会不翼而飞,尽管我知道没人会盯上这个让全车人都鄙视的古老款式的地摊货。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样漫长,车子在我的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中到站了。我走出车站,看一下表,已是午夜12点了。但大街上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冷清,冰际市的夜市这时也差不多该落幕了,但对剑南来说,夜生活似乎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漆黑的天空被划过的五颜六色,多姿多彩的巨大光柱分割成数不清的破碎小块,路两边的闪烁的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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