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把门。红衣仙女近前道:“我等奉王母懿旨,到此携桃设宴。”
土地回道:“仙娥且住。今岁不比往年了,玉帝点差齐天大圣在此督理,须是报大圣得知,方敢开园。”
红衣仙女又道:“大圣何在?”土地道:“大圣在园内,因困倦,自家在亭上睡哩。”
红衣仙女道:“既如此,寻他去来,不可延误娘娘大事。”
土地即与同进。寻至花亭不见,只有衣冠在亭,不知何往。四下里都没寻处。原来大圣耍了一会,吃了几个桃,变做二寸长的个人儿,在那大树梢头浓叶之下睡着了。
七衣仙女道:“我等奉旨前来,寻不见大圣,怎敢空回?”
旁有仙吏道:“仙娥既奉旨来,不必迟疑。大圣闲游惯了,想是出园会友去了。汝等且去摘桃,我们替你回话便是。”
那仙女依言,入树林之下摘桃。先在前树摘了二篮,又在中树摘了三篮;到后树上摘取,只见那树上花果稀疏,止有几个毛蒂青皮的。原来熟的都是猴王吃了。七仙女张望东西,只见南枝上止有一个半红半白的桃。
青衣仙女用手扯下枝来,红衣仙女摘了蟠桃,却将枝望上一放。原来孙悟空变化了,正睡在此枝,被他惊醒。大圣即现本相,耳朵内掣出金箍棒,幌一幌,碗来粗细,咄的一声道:“你是哪方怪物,敢大胆偷摘我桃!”
这猴一叫慌得那七仙女一齐跪下道:“大圣息怒。我等不是妖怪,乃王母娘娘差来的七衣仙女,摘取仙桃,大开宝阁,做‘蟠桃胜会’。到此间,先见了本园土地等神,寻大圣不见。我等恐迟了王母懿旨,是以等不得大圣,故先在此摘桃,万望恕罪。”
孙悟空闻言酒虫作怪回嗔作喜道:“仙娥请起。王母开阁设宴,请的是谁?”
仙女道:“上会自有旧规。请的是西天佛老、菩萨、罗汉,南方南极观音,东方崇恩圣帝,四洲三岛仙翁,北方北极玄灵,中央黄极黄角大仙,这个是五方五老。还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中八洞,下八洞诸仙。还有各宫各殿大小尊神,俱一齐赴蟠桃嘉会。”
孙悟空收了金箍棒放于耳内笑道:“可请我么?”
素衣仙女嘴快说道:“不曾听得说。”
孙悟空当下有些嗔怒道:“我乃齐天大圣,就请俺老孙做个尊席,又有何不可?”
紫衣仙女又道:“此是上会会规,今会如何,我等姐妹着实不太清楚。”
孙悟空被紫衣仙女这般一说释然,道:“此言也是,难怪汝等。你且立下,待老孙先去打听个消息,看可请老孙不请。”
当下孙悟空捻着诀,念声咒语,对众仙女道:“定!定!定!”这原来是个定身法,把那七衣仙女一个个睖睖睁睁,白着眼,都站在桃树之下。大圣纵朵祥云,跳出园内,竟奔瑶池路上而去。正行时,只见那赤脚大仙觌面撞见大圣,大圣低头定计,赚哄大仙,他要暗去赴会,却问:“老道何往?”
赤脚大仙道:“蒙王母见招,去赴蟠桃嘉会。”
孙悟空当下道:“老道不知。玉帝因老孙筋斗云疾,着老孙五路邀请列位,先至通明殿下演礼,后方去赴宴。”
赤脚大仙是个光明正大之人,哪里想道孙悟空诳他,当下便作了真。道:“常年就在瑶池演礼谢恩,如何先去通明殿演礼,方去瑶池赴会?”摇摇头却是无奈,只得拨转祥云,径往通明殿去了。
孙悟空当下拔下一撮猴毛,放在嘴里嚼了嚼呼啦一吹,当下变出数千孙悟空哥哥个驾着云,孙悟空当下叫道:“去!去!去!”一众变化出来的大圣瞬即散了开来,四下去拦那些赴会尊神。
孙悟空当即一笑念声咒语,摇身一变,就变做赤脚大仙模样,前奔瑶池。不多时,直至宝阁,按住云头,轻轻移步,走入里面。只见那里琼香缭绕,瑞霭缤纷,瑶台铺彩结,宝阁散氤氲。凤翥鸾腾形缥缈,金花玉萼影浮沉。上排着九凤丹霞扆,八宝紫霓墩。五彩描金桌,千花碧玉盆。桌上有龙肝和凤髓,熊掌与猩唇。珍馐百味般般美,异果嘉肴色色新。
孙悟空正看的眼花缭乱忽闻得一阵酒香扑鼻,见右壁厢长廊之下,有几个造酒的力士仙官,在那里洗缸刷瓮,搬着玉液琼浆,香醪佳酿。大圣止不住口角流涎,就要去吃,奈何那些人都在这里。他就弄个神通,把毫毛拔下几根,丢入口中嚼碎,喷将出去,念声咒语,叫“变!”即变做几个瞌睡虫,奔在众人脸上。你看那伙人,手软头低,闭眉合眼,丢了执事,都去盹睡。
孙悟空一见那伙人睡下,当即拿着那些百味珍馐,佳肴异品,这里嚼几口那里抓几把,抱着酒缸挨着瓮,放开量,痛饮一番。不多时,酕醄醉了。骤然惊醒道:“不好!不好!再过会,王母来到,见俺老孙这般胡搅还不怪俺?不如早回府中睡去也,也叫他抓不到俺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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