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六爷一看这架势,乐得胡子直翘:“老板子啊,你真是神机妙算啊,就知道我们这的鱼要吃光了!”
胖子先招呼王二彪子他们把马车上地酒缸抬下来:“这是葡萄酒,一顿少喝点,这玩意后劲大;那个小缸里是白酒不能多喝误事。”
二彪子连连点头:“以前那是闲得没事,喝酒好睡觉,上回你叫人把收音机带来,大伙就很少喝酒,又都迷上电匣子了,对了,给我们带电池没?”
胖子点点头,然后领着大伙参观一圈鹅厂,老吴头也直吧嗒嘴:“胖子啊,你们靠山屯要是不富,那就没天理了。”
“呵呵,天理还需人为。”胖子一高兴话就带着几分朴素的哲理。
李长江他们又焖了一锅饭,胖子则把带来的几盆杀猪菜给他们拿出来。几个人坚守鹅厂,谁家杀猪也没赶上。
耍猴地一见眉开眼笑:“还是胖兄弟疼人玉姑娘,你以后可有福气了。”
当晚,地上又用苇子打起地铺,三间房里面挤了将近三十人,也算是破天荒了。
早晨五点,李长江和李六爷他们就开始做饭,人太多,饺子包不起,干脆就烙大饼,吃饱喝足之后,外面天刚蒙蒙亮,捕鱼队就正式出。
马爬犁又前进五六里地,车老板子下去看了几趟,终于选好一处战场,拿着冰签子往冰面上一扎,签子上面绑着红旗立刻就迎风招展:“咱们就在这下窝子。”
大伙都是轻车熟路,立即各负其责,凿冰、下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几个小丫头更是在冰面上打起出溜滑,比谁出溜地远。丫丫在城里练过滑冰,所以明显技高一筹,单腿、转体、倒着滑,净玩花样,奇奇和吴琼羡慕不得了。
凿冰眼地时候,水柱涌起,一下子窜上来条大泥鳅,足有一筷子长,大拇手指粗细,黄乎乎地,跟肉滚滚一样。落到冰面上,滚动几下,然后就不动了。
车老板子一脚把冻硬的泥鳅踢飞,口中念念有词:“泥鳅泥鳅远点去,别耽误俺们弄大鱼。”念叨完了,这才呵呵笑道:“按照老辈子地规矩,第一条就出这玩意,不是好兆头。”
“老板叔,这大泥鳅也好吃,一点不比鱼差啊。”胖子跑出挺远,才把那根泥鳅捡回来,那在手里沉甸甸足有一两多。
“有鱼谁吃泥鳅。”车老板子叨咕了一句。
胖子心说话:这要是几十年后,泥鳅比一般地鱼都贵,要是这么粗地泥鳅,根本都买不到。
“胖子,你要是想捞泥鳅,我给你找个地方。”李长江凑到胖子跟前。
“行啊,咱们这就去。”胖子也来劲了,这么大泥鳅,要是用酱一炖,比鱼都好吃。
李长江到爬犁上翻找一阵,然后兴冲冲地取来一物:“就用这个了。”
胖子一看,原来是用来舀鱼地大篱家伙,直径足有二尺多,编:篱的铁丝都有自行车辐条那么粗。
又拿了一个铁钎子和土篮子、水桶等物,俩人兴冲冲而去,别人都没啥兴趣,唯独老吴头跟在后面。
胖子大喜:“吴老也喜欢吃泥鳅?”
“我就是跟着瞧瞧热闹,反正这边也没出鱼呢。”老吴头说话贼气人。
胖子哪肯吃亏,他转转眼珠,然后笑嘻嘻地“泥鳅还可以入药呢,能补肾壮阳,您老吃点有好处,呵呵。”
跟着李长江走出一里多地,前面是一个河叉子,河水最浅。李长江“就这了,胖子你先凿冰吧,二尺宽的水道,越长越好。”
“好咧。”胖子有都是力气,铁子抡起来,上下翻飞,冰块四溅,不大一会,就开出二尺多宽的一条冰沟。
“上家伙。”李长江一声吆喝,把大:篱伸到水里,:篱把足足伸进去一米半,然后用力捞了一下子,就飞往出端。
老吴头一看他憋的脸红脖子粗,有点费劲,于是也上去搭把手。等:篱露出水面,这才看清,原来里面装着满满一下子稀泥,难怪这么沉。
李长江把稀泥往土篮子里一扣,胖子眼尖,看到泥里似乎有上面东西搅动。随后,只见李长江用水桶舀了半下子水,哗啦一声,倒进筐里。
稀泥被水冲掉,一条条黄乎乎的大泥鳅显露身形,足有十多只,在筐底不停扭动。有地还往柳条的缝隙间钻,只不过它们地身体太粗,缝又太细,根本钻不出去。
“哈哈,这下可以补补!”老吴头乐得胡子直翘,一高兴,把实话说出来了。
胖子也顾不得和他玩笑,一把抢过大篱:“俺也捞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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