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拢翠观的管事,说起来是管事,其实也没什么事可管。
归结起来,事有三项:
其一,从陈府帐房里支了钱,每天一早出去采买东西,左不过米面之类,外加些新鲜菜蔬、时鲜水果,当然还要有肉。另外,那些个灯火香烛之类也是不可或缺的。这些事情,陈羽都不必亲自去做的,只许每个月从府里支了钱,下面采买之事,自然可以吩咐人去做。
其二,每日在前面小院及后门处负责保卫,以防外人乱入。这些事,陈羽只须派好了人,也是不需要亲自去守着的。
其三,每晚入夜之后,关闭观门。然后出了安排人在前后两门值夜之外,还要派人巡着院墙打更。这个事,当然也是不需要陈羽去做的。
陈羽到了不过一日,就搞明白了,这所谓管事,其实就是只管不做。其实,凡事都有定例,比如说,观中一天要多少米多少面,多少香烛灯火,这都是有定数的,而值班看守的,只要派好了白班夜班,五天一颠倒就好了。如此这般,几乎连管都没得管,倒真真是清闲的紧。当然了,陈羽也乐得如此。
在陈府里做下人十几年,他深深知道,凡事都不要把手伸过界。比如这出去买东西,那负责采买的人回来报上来的价格,倒确实是市面上的价格,可是像他们观里这样买东西的,那些做生意的岂有个不便宜的?那便宜出来的钱哪里去了?自然是被买东西的人吞了。
陈羽若是搀和到这件事里,非要亲自去买,那么原来负责买东西的人自然就得不着钱了,这样一来,必然惹人怨气。纵是省下来几个钱,也是有限的,跟人缘的重要性一比,根本不值的。再说了,陈羽仔细算了算,每月领出的银子里,他即便是放开了去使唤,还足足能剩下几十两呢,他又何苦去争那个钱?
这一闲下来,他倒是有点举足无措了。他除了在陈府角门那里有一间屋子之外,又多了拢翠观前面小院里的一间大房可住,想在观里住呢,早上便可以晚起些,在陈府里住呢,早上就要早早起来,到这里点了卯,然后这一天就无事可做了。
观中另有二门,二门之外有东西两个小院,是陈羽这等俗人住的。二门以内,便是修道的女冠们日常作息之地了。那观中女冠们等闲不出来,只有几个人轮着班的守门。再就是出门访友之类的,也不过就是从外面路过一下。
每天里,陈羽等人即便在观里,也是只能待在二门之外的。观中来来往往都是大户人家的太太奶奶小姐们,再就是女冠们,他们进二门去就有些不便了。所以,这香客们的车马下人之类,就交给他们来打理了。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陈羽可以借视察之名,趁人少时在观内转悠转悠。女冠们知道他是府里新近派来署理观中事务的管事,也便没有人会大惊小怪了。
且说陈羽到观中理事三日之后,便择了一个下午人少的时候,在观里逛了一圈,算是熟悉了一下自己的领地。
陈羽正走到一间丹房外面,却见前面有一个背影甚是熟悉。那女冠身姿绰约,皂青色道袍宽大随风,腰里束的那根松垮垮的系带被风一吹,却恰恰勾勒出她只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背后看去,竟有飘飘如仙之概。
要说陈羽别的本事没有,这记女人的本事却是天下独一份儿,他只消稍微想了想,便想起来这人竟是现如今道号妙悟的柳隐。
陈羽忙快走几步追上了她,在她身后道:“陈羽见过蘼芜君。”
那人闻言立时站住,转过身来一看,便不由得笑了笑,口中说道:“原来是你,我说呢,她们都说观里新来了一个管事,却原来是你!”
这人正是柳隐,只见她已将原来的发髻打破,那如墨般秀发在头顶挽了一个道髻,戴着明玉般的道冠,上面插着一支木簪,又兼她不施粉黛,红嫩的脸蛋儿显得清丽无比,这看上去,到真真的是一个修道的女冠了。
此时换了地方身份,两人再次见面,陈羽竟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说话也显得轻快了起来,只听他说道:“可不就是我嘛!实在是没想到啊,我原以为要想再见到小姐的芳姿还不知要等到哪年哪月了呢,谁知刚过了没几天,你就到这拢翠观来了,我当时听了这消息就想,这下子只怕一辈子都见不找了,为此我好几天都吃不下东西呢。谁成想呢,又过了没几天,我竟然也到这拢翠观来了,这不,就又见到了。”
陈羽这话里却是有些毛病,那所谓吃不下饭之类非但纯属扯谎,而且这话献媚献得让人听了没得恶心。要说陈羽可算是个少见的聪明人,他为何会说这种话出来呢。
其实说来奇妙,这世上的女人还偏偏就喜好这些让人听了恶心的话,在她们看来,这夸自己的话自然是越多越好,而且是越是直白得不加掩饰越好。陈羽正是深知这一点,这才说了那句话。
而且,陈羽这话胜在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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