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白文静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他计算了一下之前的手术时间。地腿部的手术并没有完全成功。相反,如果留下什么尾巴的话,估计还有后遗症。严重一些说不定要瘫痪或者是截肢也说不定。
丙不其然,当看到检查报告后面的几项数据。以及上一次手术地记录后,白文静就不免心情大坏,回过头沉声问道:“病人的手术没有做完?安排下一个手术了吗?”
黄医生闻言先是一怔,紧接着压低了声音回答道:“不是我们不给他做。而是他们单位迟迟不把住院费和医葯费交了。没有钱,就没有手术室,自然就没有办法安排下面的手术。不过白医生你放心,他们自己也知道情况,现在家属正在和单位磨牙呢,估计过几天就有消息了。”
白文静眉毛一跳。一股无名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什么意思?就因为没有手术费就不做手术了?脸上那麻木的笑容。白文静尽避坚持作为外科医生必须抛弃个人感情,但还是控制不住,爆发了出来。
当即白文静沉声对一脸不以为然的黄医生说道:“现在去调度室给我查一下明天,不,今天下午有没有手术室!然后通知他的家人,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黄医生愕然之下忍不住提醒他:“白医生,你刚来可能还不太清楚。这个手术是病人家属根本就拿不出手术费,就是现在的住院费也是他们单位事先垫付地。还有医葯费单据已经开出来。迟迟也没有交。而且手术室那边也是经过院里同意统一安排的,就这么贸然的插进去不太好吧。再说。也没有主刀医生啊!”
“我就是主刀医生!”
白文静眼睛里寒光一闪,盯着自己的助手。斩钉截铁的语气告诉他:“现在去准备手术室,时间最迟要安排到明天。有什么事情有我和院里面交代!还有,他们单位什么时候付款我不想知道,我只是知道我的病人不能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在我的眼皮底下残废了!”
白文静的声音尽避压地很低,但是病房内地所有人都惊呆了。
作为白文静的助理医师,黄医生更加愕然,随即难以掩饰自己眼睛里地嘲讽,认为白文静纯粹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没有钱还想做手术,别说港口医院没有这种先例,就是去市人民医院,估计也就是在文革前或许还有人发扬一下无产阶级的革命友情。
黄医生虽然不满意白文静地做法,但还是神色不屑的点点头,轻飘地说道:“行,这里你是主任医师,你说的算。我现在就去安排手术室,但是我可不敢保证调度室会不会答应把手术室安排出来…”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推门出去。对于这个命令他只能接受,谁叫人家白文静一来就是医院里的主任医生,而自己混了多少年,也没有混成一个主任的职称,现在更是人家的助手。尽避心中很是不满,但是在中国流行着官本位思想,官大一级压死人。不过正如他说的那样,自己办不办是自己的事情,院里面是不是也愿意陪白文静一起疯,那就另当别论了。
而当黄医生离开之后,一号床的病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文静,嘴唇蠕动了几下,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大家原本预想中感激的话语。
相反,这个原本还是一脸好爽笑脸的精壮汉子,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留下了两行清澈的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白文静叹息了一下,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这一次也只能够帮他把未完成的手术做完,最起码把腿保住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男人之间却不是用言语就可以表达心情的,简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白文静就交代左右道:“止血针马上停用,之前使用的消炎葯和抗生素都正常使用,葯局要是问,就说是我吩咐的。”
这么一大清早病房里就闹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情,搞得大家都难免精神紧张。
黄医生一走。白文静马上就把另外一位纪医生叫了过来,帮自己检查病人。
和黄医生比较,年轻一些的纪医生在白文静面前根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接过原本是黄医生拿着地病历,亦步亦趋的跟在白文静身后。那模样看起来也有几分好笑。
暂时安排好一号床的病人,白文静也不愿意以一个施恩者的面目继续和他多说什么,径直转身。
要不然怎么说港口医院地外科病房比较混乱呢。也许是考虑到原本医院病房就不多的缘故,所以只要是外科伤病。就统统打乱安排住进来。也不分个具体的部门。好在病房少,病人也少,外科医生们自己也不至于找错了病人。
只不过硬件条件如此之差,却是叫白文静大为光火,心想着这家医院别看外面装修布置的不错,但是里面地情况或许都比不上当年的吴慈医院。
二号床躺着的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小男生。看起来也就十几岁大,病床旁边陪坐着他的妈妈,一个三十多岁的家庭妇女。
这小男生表情很是冷漠,看谁都是以一种警惕地眼神去观察。只不过看见白文静的时候,却是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古怪,相信是刚才的那一幕引起了他的好奇。
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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