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云淡,远山隐约。晨风吹拂,寒意料峭。
一辆列车穿梭飞驰崇山峻岭之间,隆隆之声,在深谷断壑中不停地回荡着。
微弱的光线透过车窗射了进来,趴在琴仙云膝盖上睡了一晚的月莲儿终于睁开了她那惺忪的睡眼。
这算是月莲儿有生以来第一次乘坐火车。刚上车时她还兴奋得在各个车厢间窜来窜去,但没过半天,那种新鲜的感觉一过去,她便开始烦躁郁闷起来,如今一觉醒来,那双盈盈如秋水的眸子却依然神采黯淡,看去就好似大病初愈。
“云哥哥,我们还要多久才可以下车啊!”
月莲儿淡淡地扫了窗外那飞速倒退的草木一眼,有气无力地嘟囔了一句后,娇躯又软绵绵地靠在了琴仙云的身上。
看着她那病恹恹的脸庞,琴仙云不由怜惜地拍了拍她的香肩,安慰道:“就快了!”
月莲儿秀眉轻蹙,微微仰起螓首,道:“就快了是多长时间?”
琴仙云心中计算了一下,缓缓的道:“应该是七、八个小时吧!”
月莲儿“啊”地娇呼一声,白眼一翻,脑袋又耷拉了下去,似乎又已睡着了。
同样紧挨着坐在琴仙云身畔的步飞烟见后,不禁浅笑一声,待看到琴仙云侧过身来时,却又低下了头去,双颊飞过几丝柔和的红霞。琴仙云看得心中微荡,悄悄地把步飞烟的小手攥住,温柔地捏了几下。
步飞烟娇媚地横了琴仙云一眼,那只玉手却不知怎地从他的手心里滑溜了出来,而且五指轻舒,竟反向琴仙云的手掌抓去。她这一手看去似乎极为简单,但却玄妙异常,手指一张一屈,将两人之间那几尺见方的空间全都纳入了其控制之下。
琴仙云见步飞烟把新习的“飞雪梅花掌”化成指法对自己施展,不由见猎心喜,也将“缥缈玄掌”搬了出来,同样以指代掌来化解步飞烟的“飞雪梅花掌”。步飞烟的那套掌法虽才练不久,但这一路上他经常暗自揣摩,已将其中奥妙领会了不少,再加上她所修炼的“寒影三叠”与之相辅相成,此时运用出来,竟也能与琴仙云缠斗得难解难分。
“缥缈玄掌”与“飞雪梅花掌”都是以快速、诡谲见长的绝妙武学,眨眼间,两人便已交手了十几招,只不过两人出手时劲气都敛而不发,所以周围虽见到他们的两只手在那弯来绕去,却并不知道他们是在演练两种精妙绝伦的功夫。
直到第三十二招,琴仙云使出了“缥缈玄掌”中最厉害的一招攻式时,才堪堪将步飞烟那只滑嫩的小手给重新抓住。“怎么样,现在可以让我抓着了吧。”琴仙云微微轻笑,看着步飞烟的眼神中不但满是柔情蜜意,更多了几分赞赏。
步飞烟温情脉脉地瞅着琴仙云,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掌法!唉,我这辈子所见的掌法最好的则莫过于这两套了……”
一声游丝般的叹息倏地萦绕在琴仙云耳畔,心中不禁一震。只要是个练武之人若见到方才琴仙云与步飞烟过招时的情景,十之有九会猜到他们所施展的都是高深的武功,但想看出他们所使的招式是由掌法变化而来的,就不仅需要有一身高明的修为,更要有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目光了。
没想到自己的座位附近隐藏着这样一位高人,这也难怪琴仙云吃惊了。
步飞烟似乎也听到了那句话,忍不住诧异地用手碰了碰琴仙云的胳膊。
琴仙云向座位四周看去,却见并没有人因那声叹息而注意他与步飞烟,这才想到那人定是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在与自己二人是说话。一般说来,“传音入密”只能将声波传向一个接听者,但此人竟能将一个声音分成两股送入两个人的耳中,就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了。
琴仙云与步飞烟对那声音的主人大为好奇,眼睛不停地扫向周围乘客。
将那些人一个个排除之后,两人的眼睛同时落在了月莲儿对面的那位光头老人身上。
这老人脸上皱纹层层叠叠,看起来似乎已有八、九十岁的高龄了。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整个人坐在那里显得有些臃肿。他的双腿已齐膝而断,下半截裤子空荡荡在座位下飘荡着,身边则放着一对用沉香木制成的拐杖,这拐杖的表面已被磨得光滑闪亮,他似已靠着这对拐杖度过了不短的一段岁月。
琴仙云三人上来后,这老人便已经静静地坐在那了。
从那时到现在,他没有离开过座位半步,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且那双眼睛也从来没有睁开过。琴仙云开始时见这老人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心中不免有些奇怪,曾试着和他搭讪几句,只是老人却对他毫不理睬,连琴仙云每到用餐时间帮他买的食物也原封不动地摆放在那儿。
如今,自听到那怪异的声音后,琴仙云不由重新观察起这位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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