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体型硕大的山鹰在峰顶明丽高远的天空下往复盘旋,时而发出几声令人闻之心寒的鸣叫。离我们不远处的一大块空白的雪地间有一块银灰色的物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东西外表成直角梯形,顶端宽如门扇,长约二尺,斜插入雪中。
岳名威手指那银灰色的物体喜不自胜地说:“小日本的飞机作恶多端,不知炸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现在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别看它钢筋铁骨,在天上比鸟飞的还要高,还要远,老天爷轻轻吹一口气,它就从天上摔下来了。”
“我爹我娘还有我姐就是死在这杂种手里的,我这恨不得把它弄出来砸个稀巴烂,为他们报仇雪恨!”我咬牙切齿地说。
“没准里面装着什么宝贝呢!既然来了就别空着手回去。”
说过这句话岳名威纵身跃到一堆巨石中,在里面找了一块百十斤沉的石头。站在一块巨石上,举起那块石头扔进飞机附近的雪中。随后他瞧准那块石头没入的位置,一头钻进去。
约摸三盏茶的功夫,岳名威踏着埋在雪中的机身肩上扛着一只大箱子从雪中露出身子。
“把树干地给我。”他冲我喊,脸上洋溢着喜色。
我按他的吩咐俯身抱起搁在柳条席上的粗树干,把树干的一端伸向岳名威。岳名威伸手抓住树干,用力扯动,柳条席带着我划到他身前。
那只箱子通体由金属打造,呈规则的四方体,箱面刷着耀眼的金漆,箱面的结合处都镶着银灰色金属条,一侧居中安装密码锁,另两侧有两个用来抓握的耳环。后来才知道这金属箱原来是保险柜。
保险柜里不知装着什么宝贝,分量很是沉重,当我帮着岳名威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柳条席中间位置时,最上面那层席子居然被压出一个大窟窿。并且整张席子发出不堪重负,令人惶恐的呻吟向雪中沉下一指的深度。幸好未雨绸缪出发前在席子间拦上了结实的木排,否则席子毁了,我们就会被困在这里。
回去的路都是下坡路,岳名威担心柳条席飞速行驶保险柜从上面滑进积雪中,居然让我趴在保险柜前面拦住它。一路上我十指伸进柳条空隙,死命扣住柳条席。沉重的保险柜像暴躁凶猛的野兽,竭尽所能想要冲破我的拦阻。它对我发起潮水般的攻击,用它占据绝对优势的钢筋铁骨撞击挤压我的血肉之躯。
我单衣间填塞的厚厚的枯草替我缓解了许多致命的冲击力。即便如此我用来拦阻保险箱那一侧的皮肉还是青肿淤紫伤痕累累,而我那可怜的十根手指头根根都变成了紫色的水萝卜。
我们回到石屋试图打开保险柜。保险柜不知是什么金属做的,坚硬无比,我们想尽所有办法都是徒劳。石头、机枪、手榴弹……这一切仅仅在它的表面弄出几个细小的坑坑。面对它我们无计可施。
第二天岳名威孤身一人下了山,说去县城找锁匠打开保险柜,顺利的话要两三天能回来,要我老老实实地呆着,别到处乱跑。要是把保险箱弄丢了就拿我喂狼。
我可不愿给他当看家狗,他走后约摸半个时辰,我到石屋后面用刺刀挖了个土坑。费了挺大力气好不容易将保险柜拖过去,扔进土坑里,在上面填上土踏实。
随后我就扛着长枪,身上每个口袋里都装着满满登登的子弹,离开石屋,向密林深处走去。吃一堑长一智,这回我每经过几株树,就在树枝上系棵嫩草茎,防备迷路。
子弹充足,所以我毫不吝啬。路上遇到野兔山鸡什么的,就胡乱地放一阵枪,但枪法太臭,一只也没打到。
我逆着一条溪流向前走,七拐八绕地走了一顿饭光景,前方出现一个山洞。洞口低矮狭窄,挂着张大蛛网,一只硕大的蜘蛛趴在网中间。周围野木森森,阻挡住光线,洞内因此漆黑一团,无法判断里面情况,给人一种神秘感。
一路伴行的溪水汩汩地自洞内流出,想必溪水的源头就藏在洞中。据此可知洞内不会狭促得无法进入。
我点燃一根松枝,弓着身体趟着溪水挤进山洞。起初的一段低矮狭窄,但越往里越宽敞,左右上下的岩壁十分平坦,湿漉漉的,生满了青苔。经过一处拐角时,忽然头顶扑棱棱一阵响,几个黑影怪叫着向我迎面扑来。
我本来就是硬着头皮闯进来的,每时每刻那颗心都在嗓子眼悬着。这一下着实吓了一跳,事起仓猝,未及细辨,下意识地挥舞火把招架,火光在面前扫过,面前的景物一瞬间清晰起来,在那些东西从头上掠过的一刻,才看清原来是几支洞内栖息的鸟雀受了惊吓。
又往前走了一段,来到山洞的末端。我站在一块大青石上,举着火把环顾四周,这末端的支洞大得如同音乐厅。溪水从脚下的青石旁的一个泉眼里翻着水花汩汩而出,在洞内低洼处形成一个大大的水潭。
潭水清澈见底,里面有身体细巧玲珑的鱼虾游动嬉戏。我见潭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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