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海到罗马的航班在十分钟前就降落了，墨歌正翘首从人来人往的旅客中焦急的寻找着心中的身影。
突然，一抹高瘦、五官清隽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忙大步上去。
“经年，你到了。”
见到他，顾经年站定，朝他微微挑眉，清冷的嗓子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
“几年没见，你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了？该不会，流连花丛，早衰吧？”
墨歌苦笑下，对老友的挖苦丝毫不在意。
当年在麻省理工大学进修，自己和顾经年的样貌都是所有留学生当中数一数二的，如今他已经几天没刮胡子，脸上沧桑得很，难怪顾经年取笑他。
但戏谑归戏谑，顾经年很快收起调笑的模样，上了车严肃的问他：“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醢”
“还是那样。”
墨歌有些瘦削的脸颊浮上了阴郁的痛苦：“现场，家里的佣人亲眼见她拿着刀就走了出来，刀上全是她的指纹，我妈到现在都还在医院里没出来……”
“尸体呢？”
顾经年单刀直入。
“拉去殡仪馆了。”
“你爷爷能同意。缇”
“我逼的。”
“她关进去也是你的意思？”
“嗯……”墨歌痛苦的闭上了眼眸，后脑勺隔在软垫上，声音极度嘶哑：“我要不这么做，爷爷就会立即把她告上法庭。”
“上了法庭就难翻案了。毕竟有间接证据，现场有她的指纹、血迹，还有目击证人，对她十分不利。你这是在保护她。看来，你还是有些不相信她杀了你父亲的。真想看看，这个女人是谁，能让你这样。”
“……”
对方没了声。
顾经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放心，先别这么快下定论，先去殡仪馆看了尸体再说。所有找不到的答案，尸体都会告诉你。”
两辆车同时在殡仪馆门口停下。
秦非走了出来，见到墨歌恨不得上前垂他一顿，却在见对方萎靡不振的脸色之后，有些不忍了。
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不，就是误会。
“你朋友？”
顾经年提着箱子从车里下来，看见秦非，挑眉道。
墨歌低低嗯了声。
“医生？”
他有些惊讶，随即释然，道：“眼睛还这么毒，难怪许如云会……”
前方正在行走的人动作戛然而止，墨歌忙硬生生吞下那半句话。
顾经年不再说话，提着箱子，大步跨了进去。
秦非和帕斯紧紧步其身后。
因为有了帕斯父亲的缘故，他们也准许和顾经年一起进入尸体解剖室，但因为没法医许可证，只能在一旁观看。
这足以令秦非雀跃。
三人在外间穿上青色防护服，带上青色手套，一同进入解剖室。
这间殡仪馆的通风条件很好，几台通风机同时运作，加之有空调，所以并没有什么异味。
尸体已经提前被拉出来解冻了，死者此时正仰躺在屋子正中那张不锈钢解剖台上。
顾经年自从进来，脸色便肃穆得很，走到解剖台前，此时在解剖台旁边已经摆放好了解剖用具。
但他并急于下刀。
秦非急了，问了个错误的问题：“法医，你怎么还不动手？”
解剖时，顾经年最忌讳有人催他，打断他的思路。
“把嘴巴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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