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叶武士双手紧握武士刀,高高举过头顶,脚下木屐发出“咔嗒咔哒”的响声。
赵普胜目光瞥到重伤的丁普朗,心中大呼不妙,眼见银叶武士一步步逼近,赵普胜深吸一口气,牙关紧咬,右手握紧剩余的一柄钢刀。
银叶武士哇啦哇啦的叫嚷着,冲到赵普胜面前,手中武士刀猛的劈下,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虐杀的快感。
赵普胜不躲不闪,只是在武士刀即将落到头顶的时候,侧头用方才受伤的肩胛骨直接顶上对方的刀身。
赵普胜的行为极大的震惊了银叶武士,可是眼神之中的震惊,也仅仅是一瞬间,随后,便被浓浓的嘲讽之意取代。
幼稚的汉人,竟然异想天开到用肩胛骨抵挡武士刀的伤害。
整个东洋谁不知道,扶桑岛千锤百炼的武士刀,是可以腰斩鲸鱼的神器,汉人区区肉体,怎么可能抵挡他如此锋利的刀刃。
银叶武士小眼睛眯起,等着武士刀劈开对方身体的声音。
“当啷”一声脆响,银叶武士手中的武士刀断成两截,他震惊的钉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断刀。说时迟那时快,赵普胜右手长刀径直插入银叶武士的左胸中央。
片刻之后,银叶武士吐出一口鲜血,嘴唇不停的哆嗦着:“为什么……为什么?”
赵普胜左肩接连挨了敌人两下,基本上算是废掉了。
他抽回钢刀,刀尖顶在地上,勉强站立起来,看着缓缓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银叶武士,眼神冰冷而平静:“我泱泱中华的铸刀古法并不比你们扶桑的差。”
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活早已经让赵普胜达到人刀合一的境界,他手中双刀,如同自己两只胳膊一样熟悉灵活。
当银叶武士劈断自己左手钢刀的一瞬间,赵普胜就已经感觉到,银叶的武士刀内部,同样受到了巨大的伤害。看似完好的武士刀,内部早已经布满裂痕。银叶的失败,败在了人与刀的协调性。在银叶眼里,刀只是刀,是杀人的工具,是自己换取荣华富贵的武器。可是在赵普胜眼里,刀是他的朋友,会在临死之前告诉他有用信息的朋友。
银叶武士的瞳孔逐渐散开,躺倒在地。
旁边手持铁棍的大汉见到银叶武士阵亡,转过头来瞧了瞧满身伤痕的赵普胜,眯起眼睛轻声“哦”了一声。随即抄起铁棍抗在肩上,朝赵普胜走来。
赵普胜脸上的肌肉因为疼痛不停的颤抖,眼神之中,却是绝不低头的倔强,他站稳脚跟,拔出地上的钢刀,左肩耷拉在一边,右手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铁棍男偏着头,盯着面容憔悴的赵普胜,朗声说道:“倒是条汉子。可惜,站错了阵营,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去享受,非要跟着江南逆贼造反。可惜啊,可惜。”
说完,铁棍男抄起兵器,朝赵普胜头顶砸去。
赵普胜心知自己没有力量接下这奋力一击,只能就地朝左侧翻滚,左肩的伤在翻滚时受到挤压,疼痛沿着肩膀钻进心房,整张头皮都疼的发麻。剧烈的疼痛侵蚀了他的神经,脚下的动作慢了一步,被铁棍重重的砸中脚踝。
赵普胜闷哼一声,一条腿算是废了,他单手撑地,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朝下掉。
铁棍男面无表情的再一次举起手中杀器,瞄准赵普胜的脑袋,迅猛的砸了下去。
赵普胜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对方铁棍砸破自己脑袋的声音。
“当啷”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力夹杂着风将赵普胜卷向后方,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张开眼睛瞧去,丁普朗手握长锤,凶猛的与铁棍男对打起来。
赵普胜长舒一口气,缓缓躺平,丁普朗素来有“狂人”的称号,皮厚耐打,攻击速度低力道却大,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家伙。区区几根肋骨,对他来讲,根本算不了什么。按照赵普胜对丁普朗的了解程度,铁棍男恐怕是有麻烦了。
果然不出赵普胜所料,受伤之后的丁普朗两眼通红,手中长锤越舞越快,整个人处于一种亢奋状态。铁棍男只有格挡的力气,根本没有机会反击。丁普朗两只眼睛瞪的滚圆,手中长锤不停挥舞,呼呼的风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掀起一阵气浪,径直击中了铁棍男的腰身。
巨大的冲击力推的铁棍男连连后退几步,刚刚站稳,头顶一道黑影便急速扩大,丁普朗手中长锤高举过头,从半空中猛烈扑了下来。
“当啷”一声巨响,巨大的气浪卷积着漫天尘土向四周扑去,周围的元兵踮着脚尖朝里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究竟是谁赢了?”
“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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