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令官跌跌撞撞的跑到帅帐门前,脸上脏兮兮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副帅!我要见副帅!”门口负责守备的卫兵被旗令官狼狈的样子吓了一条,急忙伸手扶住踉踉跄跄的旗令官:“你别着急,副帅并不在这里!”
救兵如救火,旗令官知道,陈友谅早一秒钟带兵前去援助,埋伏在东侧的兄弟们就能少死几个人。一路跑来,他丝毫不敢停歇,心脏几次跳到喉咙眼,也强行逼着自己奔跑。每一步都是一条人命。可是现在,自己好不容易到了帅帐,卫兵却告诉他:副帅不在!
旗令官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完了!全完了!”
卫兵眉头紧皱:“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旗令官哭着说:“我们遭遇敌人的反伏击。孙大海死了,其他的兄弟们还被敌人困在原地逐一击破。我回来的时候,耳边全都是兄弟们遇害时的惨叫声!”
听了旗令官的话,卫兵脸色逐渐泛白,他们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即刻找到守营将军汇报情况。守营将军浓眉紧缩,朗声问到:“敌人?东侧怎么可能有敌人?敌人明明在西侧!西侧有一群装备精良的贼人,各个武艺高强,尤其是带头的那个汉子,手里一根三米长的霸王枪,我们万箭齐发,被他一个枪花全部扫落。这些人几乎全歼了我们在西侧的兄弟。副帅亲自带着部队过去剿灭,现在你告诉我,东侧也出现了敌人?能够有能力围剿我们的伏兵?咱们可是机甲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机甲营!一天之内,这小小的南山路口,竟然同时出现两只能够打败我们的部队?我不信!你即刻带我前去。我倒要看看,这些敌人是不是三头六臂,长了八只眼睛!”
卫兵出声阻止:“大人,副帅的命令是要您坚守阵地,不可擅自率兵出击!”
守营将军一个白眼甩过去:“命令是死的!人是活的!大活人还能让一泡尿给憋死?倘若这个小旗令官说的是真的,那我们埋伏在东侧的兄弟们危在旦夕。人命大于天!绝不能丢下我们的兄弟不管!”
卫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守营将军一把拽到身后,大步流星走出营门,抽刀喊道:“跟我走!营救东侧的兄弟们!”
除了直属陈友谅的亲卫队士兵,其余士兵拿上弓弩和匕首,跟在守营将军身后,朝东侧出发。
军营旁的大树上,朱元璋眯着眼睛,汤和已经和西边的伏兵交手,大获全胜。这个守营的将军是个脓包,根本不是徐达的对手。敌人的数量、装备、分布位置全都不知,竟然还敢带人冲锋,这简直就是送死。不足为虑。
朱元璋飞身下树,径自朝西方赶去,那里,陈友谅跟汤和正在进行激烈的交锋。
陈友谅站在隐蔽的制高点,漆黑发亮的眸子里笼罩上一层冰冷。脚下的士兵阵亡不断,如果是一般的士兵,陈友谅根本不会在乎,他认为,在战场上,牺牲是不可避免的,能够用少部分人的牺牲换来大部分人的生还,那这些人的牺牲就是值得的。至于这些死掉的士兵,是谁的父亲,谁的儿子,谁的哥哥,谁的弟弟都不是他考虑的事情。妇人之仁只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这个道理,早在身为渔民的父亲救下受伤的刺客之后,惨遭元军灭门之时,就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灵魂里。这个世界,谁强大,谁够狠,谁就能活到最后。离开渔船来到陆地上的陈友谅除了师傅和师兄,谁都不相信。
此时此刻,狠毒的冰冷侵蚀了他的眼底,陈友谅亲自夺过旗令官手中的令旗,红旗挥斥,命令距离汤和最近的队伍主动现身,进行近距离格斗。
接到命令的士兵毫不犹豫的放下手中弓弩,抽出防身用的匕首,朝汤和等人冲去。
汤和正被四面八方射来的冷箭骚扰的不耐烦,猛的有敌人主动现身,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双腿猛夹马肚子,拎着霸王枪朝敌人冲去。
陈友谅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眼底里的冰冷逐渐弥漫到周身,让身边的旗令官感到不寒而栗。
“命令第三分队瞄准射杀。”陈友谅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嘶哑的像一条毒蛇。
旗令官即刻挥舞令旗,心中疑惑丛生:副帅不是没有见到敌人近战有多凶猛,且不说那个手拿黑色长枪的汉子有万夫不当之勇,单单是他身后那些拿着马刀的人,各个都是身手一流。机甲营的优势在于远距离射杀,近战是所有人的短板。第二分队士兵主动现身吸引敌军火力,其余分队应该趁机进行火力支援,掩护友军撤退,而不是准备瞄准进行射杀。难道说……想到这种可能性后,旗令官脖颈里渗出丝丝冷汗,粘粘的,滑滑的,很不舒服。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验证了旗令官的猜想,陈友谅根本就没有打算营救第二分队,他只是单纯的将第二分队士兵作为诱饵,吸引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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