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敢死队,明天与江文清决一死战。”常遇春将带血的白巾丢到一边,眉眼之间,是看淡生死的决绝。
军内传言:常遇春从不组织敢死队,只因他自己的勇猛便可以抵得上一支整编骑兵师团。
这一次,常遇春的军令,瞬间在军中刮起讨论之风。
“常元帅竟然下令组织敢死队!”
“看来这个江文清真的是个人物。”
“你们去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
“我也去!能够成为常元帅旗下的敢死队,冲在元帅的前面,那是毕生的荣耀!”
“说得对!我也去!”
明军报名敢死队的热情太高,报名处的小吏从夜晚登记到天明,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头晕眼花的抬起头一看,排队的士兵还是一眼望不到边。
绝望的小吏挥着光秃秃的毛笔大声呼喊:“都回去吧!墨水和笔都已经用尽了。”
士兵们依然立在清晨的寒风中,不肯离去。
卫兵将这种情况禀报到常遇春那里,常遇春一愣,起身出帐,手扶佩剑站在演武台上,神色严肃:“孩儿们!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这一次,不是谁都有资格成为敢死队员的!”
“常元帅来了。”
“他刚才说什么?”
“敢死队员是有要求的。”
“那也就是说,前面登记的人不一定都能够入选。”
“对。咱们没有登记上的还有机会!”
常遇春举起双臂,压下嘈杂的议论之声,转头面向负责登记的小吏:“拿名单来!”
小吏匆忙递上花名册,常遇春朗声喊道:“已经登记在册的左边列队!”
花名册上一共两千一百五十三人,听从元帅军令,小步快跑,集中到演武台左侧空地,按照高低顺序排列整齐,侧看成行,正看成林,整齐标致。从常遇春下达命令,到队列完成,也只不过用了区区十分钟的时间。
常遇春点点头:“很好!现在听我命令!家中独子的出列!”
二百余人走出队列,排成一个小方阵,等待常遇春接下来的命令。
常遇春:“已有子嗣者出列!”
哗哗啦啦又是一大片人出列,自觉排在刚刚出列的那批人身后。
常遇春:“已有婚约在身的出列!”
又是一大片人迅速出列。
“很好!现在还有多少人?”
小吏急匆匆点着指头数:“还有七百三十人。”
常遇春看着出列的众位士兵道:“你们都是我常遇春旗下最勇敢的士兵。只是除了效忠国家,你们还是父母的独子,还是幼童的父亲,还是家乡姑娘翘首以盼的情郎!所以这一次,敢死队的任务,你们不能执行!”
出列的士兵面面相觑,相互张望之后,士兵代表上前两步,行礼答道:“元帅!我们的父亲、孩子和未婚妻,送我们参军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生死离别的准备。他们送我们来,是让我们当英雄的,不是让我们来做缩头乌龟的!我们一定要参加敢死队,保证完成任务!”
“对!我们要参加敢死队!”
“保证完成任务!”
士兵的声音越来越大,常遇春如雷霆万钧般怒道:“听着!我们在前线拼命战斗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老父亲的微笑,是为了幼童能够坐到学堂里学习汉人的文化,是为了心上的姑娘能够不在新婚之夜受蒙古人欺负!如果你们都不在了,那这世上,便又会少了一批快乐的人!你们不能去!这是军令!”
情绪激昂的士兵被常遇春突然爆发的愤怒震慑,全都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剩余的七百多名敢死队员皆是孤家寡人,看着前方尚有亲人在世的同泽,眼神里,既有入选的骄傲,又有寂寞的凄凉。
常遇春面向入选的敢死队员:“兄弟们,我要你们跟我去死,你们愿意吗?”
“愿意!”震天吼声久久回荡在演武台上空,那是黄沙马革裹尸还的悲壮与决绝。
红日初升。
七百多人敢死队胳膊上绑着红绳,跨马立在全军最前方的位置。
常遇春手中佩剑在半空中一挥,浩浩荡荡的敢死队朝锦州元军的左翼冲去。
江文清立在全军中央,看着明军七百多人的敢死队冲来,神色疑惑:“这是干什么?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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