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还跟着张士诚打巷战的,都是最最忠诚的士兵,他们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心里想的,只有帮助张士诚,将明军赶出平江,恢复吴国的辉煌。
张士诚目光一一掠过众位将士,情绪激昂。
他们掏出红丝带绑在胳膊上作为相互辨别的xìnhào,喝了最后一碗壮行酒,一起将酒碗摔在地上,相互抱拳道:“但愿来日宫殿相见!”
最可怕的敌人,往往是你的朋友。
因为他太熟悉你的一切。
张士诚完美的验证了这句话。
他不仅仅了解朱元璋,更了解朱元璋身边的人。
徐达、汤和之流都是一起同生共死过的战友,他们的行为方式与习惯,张士诚非常了解。
吴军紧紧是两个小队的移动,就将这些将领们尽数吸引过去。
当张士诚带着人站到朱元璋面前的时候,朱元璋刚好吃完晚饭,与马春花两人站在庭院中品茶。
“大哥?”朱元璋见到张士诚,先是一惊,随即眯起眼睛,“你是来投降的,还是来刺杀我的?”
张士诚冷笑道:“你杀我四个兄弟,我怎么可能会败给你这样卑鄙无耻铁石心肠的人!朱元璋!我早就算定你今日会在此处吃茶!现在,我便要为张士德、张士信、张士义和陈友谅四位兄弟报仇!杀!”
一众死士从张士诚身后钻出,手上的利刃闪耀着慎人的寒光,将朱元璋与马春花团团围住。
朱马夫妇一个轻功绝顶,一个枪法入臻,在民间威望又高,口碑又好。多为行侠仗义之事,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人来刺杀他们,因此身边也就没有备上卫士。
如今被张士诚一围,凭借二人身手,要脱身并不难。
只是朱元璋夫妇二人不愿意错过这样一个劝说张士诚的机会。
“大哥,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你醒醒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们还做兄弟不好吗?”朱元璋说到动情处,眼眶微红。
“呸!”张士诚骂道,“谁是你的兄弟!我张士诚平生只有四个兄弟,全都被你给杀了!你若是能够让他们活过来站到我的面前,我便认你这个兄弟。你能吗?”
马春花上前一步,被朱元璋一把抓住手腕护在身后:“三弟执迷不悟,做出了杀父溺妻、杀兄夺权的勾当!那是不忠不义、不孝之举!倘若不是他兴兵来打我,又怎么会死在鄱阳湖边?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杀他,他是死在自己左右金吾将军手上的!多行不义必自毙,他的死,我就不心痛吗?大哥,我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兄弟了。真的不希望你重新踏上友谅的路,现在回头,来得及。”
张士诚目露凶光,手中钢刀已经竖起,锋利的刀刃直冲朱元璋面门:“哼!陈友谅是咎由自取,那我家那三个兄弟,你又作何解释?”
朱元璋叹了口气:“当时我并不在军中,是手下众将攻城时拿下了士德、士信、士义的人头。等我回去的时候,想要留他们一条性命,已经来不及了。”
张士诚双目赤红:“废话少说!朱元璋,你杀了我四个兄弟,今日非要你偿命不可!”
说完,张士诚手中钢刀径直朝朱元璋劈来。
朱元璋一愣,刚要侧身避开张士诚的刀锋,突然想起身后便是马春花,自己闪开,遭殃的就是她了。
说时迟那时快,朱元璋抽出随身携带的bǐshǒu,挡住张士诚迎面砍来的钢刀。
只是那钢刀劈砍下来的力道十足,朱元璋仓促架起的bǐshǒu并不能完全挡住钢刀的力道。
“当啷”一声响,bǐshǒu与钢刀碰撞在一起,锋利的钢刀虽然被bǐshǒu卸掉一部分力道,却依然准确无误的砍在朱元璋的肩头。
殷红的血液顺着刀刃流下,朱元璋吸了一口冷气,大叫一声:“大哥!你真的要置我于死地吗?我可是你最后一个兄弟啊!”
张士诚一愣神的空当,朱元璋用bǐshǒu格开钢刀,拉着马春花朝后退去。
“拦住他们!”张士诚反应过来之后,面露杀气,“朱元璋,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没有其他的选择!你我兄弟之情,早就恩断义绝,不必再提。看在你我一同学艺的份上,我会给你们夫妻一个痛快的!动手!”
霎那间,张士诚带来的精兵手中钢刀霍霍,杀气凛然。
朱元璋手捂肩膀,因为失血一条胳膊微微有些颤抖,张士诚那一刀,不偏不倚正好砍在他的筋上,伤口再深一寸,恐怕整条胳膊都要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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