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内,张士诚端详着面前的地图,地图上,代表朱元璋势力范围的红"se tu"标已经连成一片,仅仅用了几年的时间,朱元璋就从一穷二白、四处帮人打工的游侠,变成了江南首屈一指的诸侯,这个发展速度,着实让张士诚吃了一惊。
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张士诚转过头笑道:“弟妹,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敏敏特穆尔明亮的眼睛被烛火映照的光彩四射:“大哥是在为朱元璋的事情心忧吧。”
张士诚点点头,他跟敏敏一起相处了那么久,早就知道这是一个聪明过人的姑娘,有些事情,瞒是瞒不住的:“朱元璋的势力发展实在是太快,我弟弟张士信虽然有几分本事,但是狂妄自大,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一次,朱元璋竟然一次派出这么多军队,恐怕武昌……”
敏敏特穆尔走到地图旁,黝黑的眸子一动不动,长长的睫毛时不时微微颤抖,忽然之间,她伸出右手,点在地图上的一点道:“我们走水路,攻打这里。随后与武昌首尾夹击,必定能够一举击败朱元璋!”
张士诚只是一瞥敏敏特穆尔指的地方,眉心就猛地蹙了起来:“敏敏……我知道你一直对三弟的死耿耿于怀,可是打仗不是儿戏,不能仅仅凭借个人的好恶去指挥军队作战,那是拿着将士的性命开玩笑。你可知道,这里的守将跟朱元璋是什么关系?”
原来,敏敏特穆尔手指指的不是他处,而是洪都城。
敏敏特穆尔点点头,一脸认真:“我知道,洪都守将朱文正,是一个不世出的天才将领。说句不客气的话,即便是以防守闻名天下的大哥你,恐怕与这个朱文正比起来,还要略微逊上一筹。”
张士诚倒是不生气,反而点点头道:“倘若是我,手里只有不到十万人,面对三弟的百万雄师,我确实坚持不了那么久。”
敏敏特穆尔继续说:“倘若没有朱文正在洪都死守,拖住了友谅的大军,友谅也不会……”
顿了一下,敏敏拾起话头:“大哥你认为,鄱阳湖之战,最大的功臣是谁?”
张士诚目光一沉,盯着洪都说:“自然是洪都守将朱文正。朱元璋手下猛将众多,可是真正能够称得上帅才的,只有徐达与朱文正两个人。猛将易得,良帅难求。没有朱文正的坚守,就没有后来的鄱阳湖水战。论功行赏,朱文正当然是最大的功臣。”
敏敏同意:“没错,可是大哥你知道吗?鄱阳湖水战之后,洪都城里所有的将领都领了厚厚的封赏,可是唯独这个最大的功臣、朱元璋的亲侄子、万中无一的天才元帅朱文正,连一两银子的赏钱都没有得到。”
“这怎么可能?二弟从来都不是吝啬的人啊。”张士诚惊讶之中带着几分疑惑。
敏敏笑道:“这事说来也好笑。鄱阳湖水战之后,朱元璋论功行赏,到了朱文正那里,功劳实在是太大,朱元璋想不到给他什么封赏合适,于是便开口问他:你想要什么封赏?朱文正答:请先封赏与我一起驻守洪都的将领们,我要不要都行……”
张士诚这才一拍大腿:“嗨!原来是这样!”
别人不了解朱元璋,张士诚可不会不了解,朱元璋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条,太容易相信别人。那朱文正明显就是客气客气,结果朱元璋竟然当了真,什么都不封给他,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敏敏特穆尔看着张士诚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郎朗说道:“朱文正经历此事,必定心生不满。现在大军撤离洪都,重要的将领全部出征,此时我们拿下洪都,抄了朱元璋的粮仓,他必定方寸大乱。联合武昌的守军,我们一定能打朱元璋一个措手不及!”
张士诚摇摇头:“怎么说朱文正也是朱元璋的亲侄子,尽管心生不满,也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背叛二弟的。洪都城有他在,绝对没有那么好拿下。”
敏敏特穆尔嘴角微微勾起,自信满满的说:“大哥放心。我也读过基本兵书,知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道理。这一次,就让我亲自出马,为友谅报仇。”
“你?”
五天之后,一艘小船顺着悠悠赣江水漂进洪都城。
水关处,几名水兵正在对过往船只进行盘查。
敏敏特穆尔身披紫色斗篷,安静的坐在船舱里,瞧着外面一片热闹的景象,心里一阵感慨。
大战之后的洪都城墙上还残存着炮弹打出来的深坑,城门里来来往往的商人脸上却带着喜色,对大战带来的凋零视而不见。人们相互寒暄着、打着招呼,像是许久不见的朋友,再一次聚集在家里一样。
两名水兵走到敏敏特穆尔的船上,手脚麻利的四处巡查一边,没有发现什么违禁品,便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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