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阳守将的话音还没落,陈友谅就已经割下他的人头。
正在江西山里度假的徐寿辉听到消息,风尘仆仆的赶到汉阳,刚见到陈友谅,就被陈友谅用匕首戳穿了心脏。同一天晚上,忠于陈友谅的将领们带着人包围了其余三大金刚的住处。赵普胜拼死相互,帮助丁普郎与傅友德逃出生天,自己却落入陈友谅的手中,至今是死是活仍不可知。
“陈友谅!不杀你,我枉为人!”丁普郎双眼通红,身上刚刚凝结的伤口因为愤怒的抖动再次裂开。
傅友德再次朝朱元璋作揖:“朱元帅,陈友谅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陈友谅了。还望朱元帅能够协助我等,讨伐陈友谅,救出赵兄弟!”
朱元璋沉吟少许,痛苦的闭上眼睛:“傅将军,丁将军,陈友谅杀了你们的兄弟,可是他也是我的兄弟啊!”
傅友德与丁普郎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看来是我们所托非人,让朱元帅为难了。老丁,咱们走,就算拼到最后两个人,我们也要咬下陈友谅一块肉来!”
说完,傅友德起身便要走,却被刘基与宋濂两人一人一个死死拉住。
朱元璋上前两步:“二位将军留步!陈友谅是我兄弟,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做出这样的事,或者亲耳听到他跟我说,我是不会相信的。可是二位将军也是我的兄弟,如今兄弟有难,我朱元璋怎么可能坐视不管。你们二位尽管在这里养伤,谁都别想再动你们分毫!”
傅友德与丁普郎交换一个眼神,想了想,仰天长叹道:“天下之大,竟然再无我傅友德立身之处!真是讽刺啊!”
说完,他向朱元璋深深做了一个揖:“朱兄弟大恩,没齿不忘!”
派人将二人小心翼翼的送去医治之后,朱元璋脸上的凝重再一次显现出来。
刘基摇着扇子,走到地图前,看着地图上各大军团的势力分布,幽幽的说:“陈友谅占据汉口,手下精兵强将一百二十万之众,除此之外,还有天下无敌的水师军团五十万。占据城池四十三座,乃是如今江南义军中势力最大的一支。”
宋濂明白了刘基的意思,接过话茬说:“张士诚占据江浙地带,手下精兵强将五十万人,水师军团十五万人,占据城池三十一座,皆是富庶地区,各个城池城墙高著,易守难攻。”
说完,宋濂看了看李善长,李善长也不是糊涂蛋,他点点头道:“至于刘福通,虽无野心,实力也不及陈友谅与张士诚强大,可是濠州城郭子兴与他可是一个阵营里的人,两处军团实力加起来,也是不容小觑的一股强大势力,况且,皇上在刘福通那里,只要一个勤王令,江南百姓随时都会放下锄头朝颍州城涌去……”
朱元璋伸手打断了他们的话:“所以说,如果陈友谅真的想要一统江南,那最先下手剿灭的,就是我了……”
刘基等人面带微笑,跟一个聪明的君主说话,从来都是一件非常令人开心的事情。
可是朱元璋却开心不起来:“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他毕竟是我兄弟,总不能让我直接率兵攻打他吧。他打来了,那便是不念旧情,我绝对会好好教训他,可是让我率先出手,我做不到。”
刘基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上一座城池道:“我们率先出兵与陈友谅对抗,才是真的自掘坟墓。可是我们出兵攻打这里,那就不一样了。”
看着刘基指的地方,朱元璋眼皮一抽:“集庆?”
“对,集庆。”
集庆,就是现在的南京,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用周德兴那个老神棍的话来说,集庆是个龙盘虎踞的地方,在南京东面,是冈峦绵延的钟山,像一条巨龙盘卧在此,西边是巍然屹立的石城,恰似一头猛虎蹲坐其上。非常相信风水之说的人们认为,龙盘虎踞之处,必然是天子诞生的地方。因此,不管是拿着铁八卦到处撩妹子的周德兴,还是运筹帷幄的刘基、李善长之流,在此时对朱元璋提出的建议出奇一致:“攻打集庆路!”
“可是,集庆路毕竟是归属刘福通直管的地方,我们就这么贸然打过去,恐怕不太好吧。”
宋濂拿出几封书信与口供放到朱元璋面前:“元帅放心,集庆路的守将,勾结元贼,存有二心,我们这一次,只是为了帮助刘元帅清理门户。”
朱元璋点点头:“出兵理由是有了,接下来就到了选将的时候,集庆路龙盘虎踞,换句话说也就是到处都是山丘和石头,这对我们以骑兵为主的作战很不利。要是有水军就好了,我们可以沿着秦淮河溜进去……水军……俞通海!”
朱元璋眼睛一亮,随即朗声说到:“笔墨纸砚,我现在修书一封,向俞通海借五十条战船,发兵集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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