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愈?他就是邓愈?”
听到掌柜的话,食客中不少人站起身来,勾着脖子去瞧地上那个酒鬼。
掌柜的点点头,苦笑一下:“是啊,这位公子爷,便是白虎团的少主,邓愈邓少爷。”
“怪不得,白虎团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也难怪他以酒消愁啊。”
叹息声在食客中响起,就连掌柜的,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放好行李的朱元璋一行人刚巧下来用饭,碰到掌柜的将邓愈扶起,放在靠窗的桌子上,听到周围人的叹息之音,不禁好奇道:“掌柜的,为何这大堂之内,处处都是叹息之声?”
掌柜的见他们下来吃饭,便熟练的收拾了两张桌子,悄声解释道:“这白虎团,原本是邓顺兴老爷组建的一支义军,老爷子重义气,讲道理,是个难得的好人。白虎团成立后,驱逐了附近的元兵崽子,更是成了当地百姓的守护神。那几年,百姓安居乐业,白虎团四处出击作战,对百姓秋毫无犯,当真是军民一家亲。可是后来……”
朱元璋皱起眉头:“后来怎么了?”
掌柜的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不远处邓愈的身上:“后来,邓老将军在与河南平章王保保作战时,不幸中了敌人的埋伏,中箭身亡。白虎团元气大伤,撤回雁鸣山后,为了抵抗元军的进一步侵袭,不得已与当地豪绅合作,白虎团的第一把交椅,也由私兵甚多的地主田归山坐上。奇怪的是,王保保在重创白虎团后,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径直朝南方去了,这白虎团几万条好汉,就这么白白落尽了田归山的手里。”
因为有了黄三二和刘德的那档子事,朱元璋最讨厌的就是地主。听到白虎团这样一支队伍落到了田归山的手里,他也忍不住扼腕叹息:“真是可惜啊。”
小二从后厨端来酒食,掌柜的一边给他们上菜一边望着醉倒的邓愈道:“更可惜的是这位邓少爷,明明和他父亲一样,武艺高强,义薄云天,却不得不屈服于田归山。换做是谁,都会委屈啊。”
朱元璋端起酒杯,目光落在邓愈身上,点点头道:“可惜啊。”
门外,嘈杂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十几个黑衣大汉到了店门前,猛地一拽手上缰绳,坐下骏马一声长鸣,前脚高抬,停在原地。
掌柜的上完了朱元璋等人的菜,低声道:“几位客官慢用,小的去招呼新的客人。”
为首的黑衣大汉腰间绑着一条金色的腰带,看起来分外扎眼。他跳下马背,径直跨入大堂,洪亮的声音震的并不宽敞的大厅里嗡嗡作响:“掌柜的,给我们腾三张桌子出来!”
掌柜的环顾四周,原本空桌子还很多,只是朱元璋一行人一下来吃饭,只剩下两张空桌子,他不好意思的陪着笑:“这位爷,您也看到了,小店只剩下两张桌子,要不您跟兄弟们稍微挤挤?”
那金腰带大步走到邓愈桌前,二话不说,拎起他的领子丢到窗外,大声嚷道:“这不就有三张桌子了?少废话,上菜!”
“这些人好不讲理!”汤和脾气最爆,一拍桌子就想起身,被朱元璋一把拉下。
掌柜的脸色不太好看,打发小二出去给邓愈赔罪的同时,安排了另外一个小二前来伺候这些突然到来的大汉,自己并不是太愿意搭理他们。
最久的邓愈睡的正酣,猛地被人从窗户里丢了出来,顿时勃然大怒,见到前来赔罪的小二,几句话问明白之后,起身大步重回大堂,指着刚刚落座的金腰带大汉骂道:“哪里来的小厮,竟然敢惊扰了爷爷的美梦!?”
那金腰带大汉斜着眼瞧了邓愈一眼,头发乱如草窝,衣服又皱又脏,肩头还挂着一片烂叶子,看来是被自己丢到垃圾堆里去了。
他冷哼一声:“辣鸡。”便转头催促道:“小二,赶快把这醉汉给我丢出去,看着真倒胃口。”
小二走到邓愈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邓少爷,要不今儿您就先回去吧。酒钱算我们的。”
邓愈一把推开小二,怒吼道:“什么酒钱不酒钱的?这是尊严问题。老子在这里睡得好好的,就被这孙子给丢了出去,这算什么?”
小二不敢再说话,退后两步,向掌柜的求救,掌柜的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插手。
那金腰带大汉不耐烦的站起身,竟然比邓愈高出整整一头,他走到邓愈面前站定,伸手戳在邓愈的肩膀上,一下接一下,一下比一下狠:“算什么?老子行走江湖,最烦的就是挡道的狗。你占了老子的桌子,老子丢你出去,天经地义。没杀你,便是给你留了面子!趁老子生气之前,你跪下来舔干净老子的靴子,老子今天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哼哼!”
邓愈眼睛通红,瞧了一眼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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