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呢?”朱元璋喃喃自语。
见到少林与武当率先撤退,其余各派都纷纷撤退,只剩下各大军团的将领们留在现场。稍作整理之后,婚礼继续进行。可是朱元璋却没有了嬉闹欢喜的力气。他满脑子都是问号:为什么五大派会突然来要玄黄令?这消息是谁放出去的?目的又是什么?还有那个静华师太,死之前口口声声叫着徐寿辉用玄黄令打伤了她,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李善长蹲在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瓜子,幽幽的分析道:“这消息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出去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破坏明教与江西军团的联姻。”
朱元璋偏过头,目光定在李善长的脸上:“你继续说。”
李善长:“徐寿辉为人一向友善,受过他恩惠的人很多。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些仇人。至于江西军团的陈友谅,虽然出道以来治军破严,但是也没听说跟什么人结下很深的梁子。江南大局初定,百废待兴。明教与江西军团的结合,更是给大家未来安定的生活带来保障。因此,这事,十有八九,不会是江南汉人做的。”
朱元璋点点头:“那就是蒙古人做的。”
李善长道:“谁最怕我们强大?那就是谁做的。”
一个身影在朱元璋脑海中浮现,出了他,那个蒙古族的青年将领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可能。
“王保保!”
几乎是同一时刻,朱元璋与李善长吐出了同样的三个字。
李善长眯起眼睛:“陈友谅是江西军团的领袖,张士诚是江浙盐商集团的领袖,而您,迟早是红巾军的领袖……”
朱元璋一愣,随即意识到,李善长本就聪明,加上附体的萧何之魂,能够看出濠州城郭子兴跟自己之间的关系,也不算什么难事。他摆摆手,眼睛发亮:“你继续。”
李善长道:“而你们三个,江南三大军团的领袖,又刚好是亲如手足的同门师兄弟。韩山童战死,刘福通执掌颍州城,他本来就是白莲教的领袖,与郭子兴等人交好,更重要的是,他衷心耿耿的对象除了韩林儿,还有一个——白莲教圣女马春花。而马春花,又刚好是你的妻子。”
李善长的话声音不大,思路却很清晰,这些事情,就连朱元璋都没有仔细想过。
“现在,整个江南地区,除了明教,你们这几块势力已经形成了牢不可分的整体。倘若陈友谅与徐莹儿联姻成功……”
朱元璋瞳孔猛地缩小,豁然起身道:“那江南将成为坚不可摧的整体。王保保想要收复江南简直是痴人说梦!”
李善长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所以王保保才导演了今天这一出,目的就是破坏明教与江西军团的联姻。”
朱元璋指着正在拜堂的陈友谅与徐莹儿道:“可是终究他还是棋差一招啊。”
李善长摇头道:“不,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哦?”
“明教与江西军团联姻,势必会是一场空前盛会。在这个盛会上,王保保倘若真的能够借五大派之手杀了陈友谅和徐莹儿,那自然是好。即便是杀不了,也没有什么损失。他只要把玄黄令的消息放出去,以后明教和江西军团,将永无宁日。”
朱元璋眉头微微蹙起,已经预料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李善长没有停顿,继续说:“如今,木已成舟。玄黄令重现江湖的消息已经传遍天下,而明教更是首当其冲。静华师太的死,恐怕是一场预谋已久的阴谋。”
朱元璋的面色变得有些发白:“你是说,王保保派人,,乔装成徐寿辉的样子,拿着玄黄令,打伤了静华师太?然后故意放她回去,好让峨眉派前来挑事?”
李善长“嗯”了一声:“大体上是这么一个思路。只不过,我个人认为,玄黄令并不在王保保手上。倘若他有真的玄黄令,攻打颍州城时,也不会惨败成那个样子。”
朱元璋没有说话,抿着嘴唇,思考着即将到来的麻烦。
李善长清清嗓音:“老大你大可以不必烦恼。只要玄黄令不再王保保手上,那一切都好办。”
“好办?”
李善长嘿然一笑:“只要我们在王保保之前,拿到真的玄黄令,全军渡河,干掉蒙古铁骑,随后昭告天下,玄黄令已经消耗殆尽,元军驱逐,南北统一。天下可定。”
“行啊你。”朱元璋右拳轻砸李善长肩膀,“那你给我算算,这玄黄令,现在在哪里?”
李善长摸摸脑袋:“算命这种事情,还是得找周德兴。”
朱元璋哈哈大笑:“倒是把这个半仙儿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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