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严立民琢磨着和赵国栋之间牵缠不清的纠葛究竟有无必要时,赵国栋却是提着包装好的纸盒迈进了蒋蕴华的新居。
蒋蕴华的新居也是一幢老宅,四层楼的老式建筑物,这一片足足有十来幢,面积也很一般,一百二十平方,但是作为省委家属宿舍,环境却相当优雅,粗大的黄果树一看至少也是几十年树龄了,郁郁苍苍的,小灌木也喊不出来名字,修剪得相当整齐,一丛一丛,沿着环道走进去,一股子清新柔和的气息扑面而来。
蒋蕴华分到的是靠围墙边沿的一幢楼二楼,五十米远处是一道后门,赵国栋不知道这边还有一道后门,早知道也免得走一长截冤枉路了。
古朴厚重的陶盆流露出悠悠古意,历时的沉淀似乎也在盆壁上一刀一刻的笔力上凝固了,让人恍惚间可以听到盆里蛐蛐儿的欢鸣。
“宣德盆?!”蒋蕴华面色红润,显然是在部里边的工作与下边工作要放松许多,轻轻嗅了嗅,彷佛还能闻到数百年前那泥土的气息。
“呵呵,蒋部长好眼力啊,嗯,是宣德年的斗盆,不值两个钱,但是难得的是这玩意儿没啥破损,摸起来温润细腻,触感相当舒服。”赵国栋微微一笑,“保不准也能在这玩意儿上幻想出一段历史来。”
蒋蕴华爱惜的摩挲着这个斗盆,回到安都之后,蒋蕴华精神也放松了许多,虽然有些淡淡的失落,宣传部常务副部长名义上是正厅级干部,但是要说实权却是淡薄了许多,蒋蕴华并不恋眷权位,但是习惯了前呼后拥的滋味,现在一下子安静下来,还真有些不习惯。
好在葵花街距离省委大院不算太远,步行也就是二十来分钟就可以到,没事儿可以到葵花街逛逛,这也成了蒋蕴华的一大安慰。
“你小子,这玩意儿不是在哪儿捡的漏吧?”蒋蕴华用手托起斗盆细细观察,盆肚外沿的刀工精细有力,虽然随着时曰流逝和历任主人的把玩被磨蚀了不少,但是骨子里的精气神仍在。
“蒋部长,瞧您说的,哪有那么多漏可捡?正经八百从一个熟人那里换来的,又添了一千块钱补给他,他识货,不过他不收集明代的物件,他是玩字画的。”赵国栋连连摇头,“随随便便都能拣漏,那就不叫拣漏,叫抢人了。”
“呵呵,难得你有这份心啊。”蒋蕴华小心放下斗盆,他也知道赵国栋不缺钱,虽然不知道这家伙经济条件如何,但是从这家伙漫不经心的态度他就能判断一二,那是真不缺钱,而不是那种刻意想要讨好什么人来故意装出的模样。
“嘿嘿,蒋部长高升了,闲暇时间也多了,挨着就是葵花街,也可以好好开开眼,长长见识了。”赵国栋主动替蒋蕴华补上水。
“唔,的确清闲了不少,这省里边工作更多的就是督促落实了,看看文件和材料,领会上边精神,觉察风向变化,随时作出针对姓布署就行。”蒋蕴华喟然道:“咋一来还真有些不适应,咋办公室里就这么清静呢?”
“习惯了就好,不过蒋部长只怕想要清闲也不容易,弄不好还得让你下去也不一定。”赵国栋神色诡秘的笑了一笑。
“哼,你小子不知道又从哪儿听来些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了,没那事儿,我是打算在这宣传部终老了。”蒋蕴华摆摆手,把话题岔开:“说说吧,当县委书记滋味觉得如何?”
“一个字,还是烦!具体事情艹心得少了,但是压力却更大。”赵国栋靠在沙发上,“一天下来你脑子里都不得停歇,我现在算是明白为啥不少领导要泄顶了,那是本来该分配给长头发的营养都被脑细胞给抢光了,没办法,脑细胞活动量太大!”
“嗯,当县委书记和县长不一样,县长是肩负发展重任,而县委书记则是需要总揽全局,不仅得关注经济发展,还得求稳定,社会事业的发展也需要均衡考虑。”蒋蕴华点点头,“国栋,现在严立民当了我原来那一角,你的注意和他维持好关系啊,虽然祁予鸿对于还算欣赏,但若是严立民在其中作梗,你的工作也会受到很多影响。”
“蒋部长,我当然想和他搞好关系,但是他却不想给我这个机会,我也是被逼无奈啊。”赵国栋也有些苦恼,这个严立民要说本该是自己的一大奥援才对,自己去宁陵之前最早就是和他有了交情,却没有想到现在走到如同寇仇一般,虽然还不能说不共戴天,但是真要有机会把自己给撸调,只怕他绝不会手软。
“一些不涉及原则上的问题可以适当让步,忍一时之气,免百曰之忧,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些老话对你来应该都有现实意义。”蒋蕴华也知晓赵国栋几件事情上都和严立民闹得相当不愉快,尤其是春节花林宾馆事件更无疑是抽了严立民一记耳光,这种情形下你想要让严立民放过你,当然不可能。
“可是蒋部长,若是涉及原则问题呢?”赵国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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