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可怜人儿,抬头不见低头见,到了关键时刻,到底还是能够一致对外的。
宋知微摆出官威来,她便该知道这魏楚娘是惹上甚么事了,赶忙撇清也是理所当然。
宋知微也恼怒了,他本就困乏,实在抵不过李秘,才陪同前来,如今让这个老*在这里拖拖拉拉,也是按捺不住,便朝她说道。
“好好说话!”
宋知微连温老三都镇住,更何况这种姐儿,窑姐儿们也都是有眼力的,宋知微又管理着姑苏城的治安和秩序,她又如何看不出宋知微的身份?
“是,奴奴不敢欺瞒大老爷,这楚娘子是个怪人,咱们姐妹寻常里是不太亲近她的……”
李秘见她被吓到了,正好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便朝那姐儿问道:“如何个怪法?”
那姐儿见得李秘和气,也缓和了下来,朝外头扫了两眼,才压低声音道。
“奴奴也未曾亲见,只是听姐妹们说的,都说这魏楚娘不喜欢带把的,专门是祸害姐姐妹妹,夜里喜欢……喜欢……喜欢磨镜的功夫……”
便是这等开朗的老姐儿们,说到此处也难免有些羞涩,也亏得她脸上胭脂厚重,看不出她脸红来。
李秘自也是知道的,这磨镜与磨豆腐一般,都是俗俚言语对女性同好们的称呼。
若这魏楚娘果真是个女同性恋,倒也能解释她为何与余水莲这么亲密了。
余水莲除了温老三,从未接触过其他男人,而常年处于温老三的控制之中,突然有个女子对她这般好,相对于温老三的粗暴,魏楚娘的温柔也就变得极其珍贵了。
如此说来,会不会是魏楚娘想要劝说余水莲离开温老三,让温老三知晓之后,便逼死了余水莲,而后在四处喊冤,以洗脱自己的嫌疑?
可这样也不合理,因为案子已经了解,温老三便是不去喊冤叫屈,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亦或者说,魏楚娘想要带着余水莲离开,余水莲却不敢,她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到最后干脆逼死了她?
至于魏楚娘如何逼死余水莲,也是非常简单,余水莲有着极好的口碑,又有温老三严酷的操控,魏楚娘只需威胁余水莲,要将她们之间的事情说出去,余水莲便会因为恐惧而自寻短见了。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猜测,而且这老姐儿虽然说出这等秘密来,但又推到其他人的头上,真实性还有待考证。
“也不瞒你,本官乃是苏州府推官宋知微,你该知道本官的手段,你可想好了再说话,若有一句作假,我让你吃一辈子牢饭!”
宋知微如此一威吓,那老姐儿也是吓到了,看了看李秘,又看了看宋知微,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咬牙说道。
“这桩事说起来也是羞死人,若不是两位老爷问起,奴奴是打死也不能说,不过两位老爷能不能答应奴奴,千万别把奴奴给扯出来?”
“若让人知道了,奴奴在这红鸦巷也是呆不下去,还不如不说的强。”
李秘听得此言,也朝她保证道:“你放心,咱们会保护首告者,姐儿你放心说来听便是。”
那老姐儿此时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其实那楚娘子……那楚娘子是有古怪的,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女儿之身,他是个……是个带把的爷儿们!”
“甚么?你说甚么!”这下漫说李秘,便是宋知微也给惊住了!
“不瞒二位老爷,早先他搬来之时,都是女儿姿态,与大家也是亲热,三日两头往我这里跑,她的女红做得极好,姐妹们都喜欢问她要底子来描,他也乐意教,这一来二往,也就熟络起来了……”
“那天夜里,她说家里遭了鼠,井水不能洗身,便过来我这厢凑合,夜里头便睡在了一处,奴奴也没理会这许多,床头床尾地睡,到了夜里,迷迷糊糊便觉着有人舔我……”
“奴奴以为发了……发了春梦,也未曾多想……迷迷糊糊便让他占了便宜,过得天亮,见得裤头上的污物,才知道他……不是女儿身!”
那姐儿说到此处,已经是深埋着头,声若微蚊,即便是做皮肉生意的,说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是羞臊到不行了的。
李秘心中已经开始思考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而宋知微却是想起了成化年间的一个人来!
此人乃是成化年间最有名的采花大盗,女红极其了得,面子也长得不赖,时常女扮男装,亲近那些孤单女子,以闺蜜的身份接近,而后再行奸淫之事。
许多女子羞于启齿,更不敢去举告,以致于他屡试不爽,十余年间犯案近乎二百起,受害女子要么羞愤自尽,要么忍气吞声,才使得他多年未败露!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效仿这等作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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