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孙安祖并不在那里,草棚早被大水冲倒,四周全是倒伏的芦苇和一片干涸的烂泥,没有人到过的迹像,窦建德失望而归。
妻子走进里屋,见灶上的大碗里已经空了,一对儿女蜷缩棉絮里发出了细微而香甜的声音,妻子把空碗放回到锅台上,问:“你饿吗?”
窦建德摇摇头。
“那就早点睡吧,”妻子叹息説。
突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窦建德猛抬头,问:“谁?”
“建德兄弟,是我”。
窦建德一跃而起,忽啦一下打开门,接着就跟扑进来的那个人抱在一起,喊了声,“孙大哥”。
第二天,两个人就聚集村里的一帮也被征调的年轻汉子起事了。自此,声势日益壮大。
大业十一年(公元615年)深秋,夜静更深,东京洛阳的宫城中一片肃穆沉寂。西风瑟瑟吹过,宫墙外几株古槐上残留的几片枯叶,发出轻微的唰唰声响,就零乱地飘进禁宫院内,随风翻卷着不知去向了。
诺大一片宫殿群落,只有后宫皇上的寝殿里隔窗透出灯火———不,皇后的寝殿里也有烛光闪烁,只不过好像比皇上殿里的光亮要暗一些。
蓦地,从皇上寝殿中传出一阵凄历惊恐的嘶叫:“啊———有贼!来人啊,有贼杀进来啦!”
這叫声穿透大殿窗牖,从阴森的廊檐下飞出,划破浓重的夜幕,传播得十分辽远,令人毛骨悚然,然而,直到這叫声回荡着消逝远去,整个禁宫却没有一点儿惊恐慌乱,一切又复归深夜的静谧。
柳惠轻轻推开萧皇后寝宫的木门,低低地叫了声:“皇后”。
萧皇后和衣裳斜倚在凤榻上,下身遮盖着锦衾,见柳惠进来,浅浅地笑笑,説:“我就知道你也没睡。”她笑得有些勉强,但语气中却流露出正盼着柳惠来陪伴自己的心思。
柳惠移步走来,在床沿上坐下,説;“皇上又做恶梦了。”
萧皇后微微叹了一口气,显得无奈,又习以为常,不足为怪了。
皇上自九月中旬离开了雁门,经并州南返回到东京洛阳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初了。听説在并州多滞留了两天,要不然回来的还要早些。
滞留并州的缘由是,群臣对自此返回西京长安还是东京洛阳的意见发生了分歧。
纳言苏威早就认为,三征高丽返回长安之后,皇上就该安于京师,不应再东巡西游。他先后在洛阳及汾阳宫,都曾劝谏皇上不可贸然出塞。這次雁门脱险,南返并州,他依然坚持已见,认为皇上应该即刻返回长安,坐镇西京。苏威説:“陛下,如今四方盗贼不息,又刚刚解脱了雁门之围,军中士马疲弊,社稷也多受惊扰。陛下应直往西京,深固根本,养息天下,才是为国家大计着想。”
关中是形胜之地,周室隋代,朝廷根基全在关中,這一点炀帝不是不明白,凭心而论,苏威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他从心底里就不愿意回到长安那个山河阻隔,四面闭塞的地方,因此,尽管苏威説得有理,他听了却很不顺耳。什么士马疲弊,天下惊扰,即使如此,回到哪里不照样休养生息!所以,炀帝对苏威的建议只是默默地听着,不置可否。
宇文述却説:“陛下,随驾北巡的臣将眷属大多在东京,臣以为,陛下应顺路先向洛阳,使群臣安慰家眷,然后由潼关入关中,再去长安不迟。”
這话説到炀帝的心里去了,而且這个理由也非常合于情理,文臣武将随驾出巡已有半年之久,谁没有离思别愁?应该先让他们与妻儿团聚,也是人之常情,更是皇上隆恩,什么坐守西京,深根固本,等以后再説吧。
于是,炀帝决定由并州起驾,直向东京。
回到洛阳的那天,浩荡的车驾前进在通向皇城的大街上,炀帝环顾四周,看着拥挤在街道两测观瞻皇上仪容的人群,説了一句:“咦,這人还不少嘛!”
苏威在旁边听了,心中一惊,诛杀杨玄感余党时,皇上曾説过人不可多,人多了便会聚众为盗的话,今天又嫌人还是太多,是何用意?又有什么新的打算?还是依旧没从突厥兵围攻雁门的惊吓中清醒过来?苏威着实猜不透了。
让后宫嫔妃内侍大感惊异的是,皇上自雁门归来后就有一种“怪病”,每到夜晚久久不能入眠,好不容易睡过去又几乎夜夜都被恶梦惊醒,声嘶力渴地高呼:“有贼”,而且大汗淋漓。及至醒过来,问他梦到了什么,却又支吾着説不清楚,好似根本就没有做梦,术士太医都轮番看了,也都无从解疑。
柳惠与萧皇后对视着,好一会儿不説话,或许两个人心里都在想着该説点什么才好。沉默半响,还是柳惠先开了口:“皇后,皇上到底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萧皇后叹息着説:“太医们都没了办法,只説是受了惊吓。可那镇惊驱邪的药用了一筐了,根本不管用。依哀家看,还就是吓的。在雁门這一个多月,皇上哭过好几回,一哭就浑身哆嗦。哼,皇上這半辈子,还没经过這种折腾呢!”
“可也是。”柳惠又説:“不过,這样长此下去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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