妊娠期,温婉吐得特别厉害,连喝口水都吐,更别提饭菜。
狭窄黑暗的房间有个小厕所,温婉有一半时间蹲在厕所里,连胃里的胆汁都吐了出来。
吃不得东西,见不到阳光,温婉消瘦的相当骇人,两只黯淡无光眼睛深陷了进去,脸颊瘦得相当厉害。她躺在床上,身体轻飘飘的似悬在半空中,意识愈发的模糊,骨瘦如柴的手下意识地覆在微隆起的肚子上,似乎在保护自己的孩子。
暗无天日的牢笼,是摧垮意识的最佳武器,没有希望没有未来。
直升飞机降落的刺耳声音从窗口透了进来,没过多久房子响起一阵皮靴的响动声。
“啊……”脚再一次抽筋,痛得似乎要将骨头扭断,意识模糊的温婉紧紧咬住牙,手死死抓住被子,“……莫……莫梵睿……”
铁门砰一声被打开,一股发酸难闻的气味呛了出去,来人捂住鼻子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高筒皮靴踩在地板上咯咯作响。
黑色的影子笼罩住床前的光线,抽筋的温婉紧紧咬住牙,半晌身体的痛楚才消退了些。吃力地挤开一条眼皮缝,一双幽绿阴戾的眼睛正紧着自己。
温婉露出一丝苦笑,“你怎么来了?”
“你也有今天?”如图一声冷哼,转身取过桌面上的镜子扔在她身上,“莫梵睿若是看到你这模样,还会爱上你吗?”
“啊……”温婉吓了一跳,忙伸手将镜子扫落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脸,“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如图一把捏住温婉的下巴,强迫她望着自己,“我本想放你一条活路的,可是他到死都想着你。你毁了莫梵睿,毁了我的一切,明明知道我为了他死都愿意,可是他到死都想着你,还要我照顾你。你说,他到底将我当成什么了?不需要我的时候,他任何时候都可以跟我翻脸,需要我的时候,也只是一句话而已。对他而言,我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他知道我对你恨之入骨,却偏偏仍要叫我照顾你,他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温婉直直望着她,“他一直当你是朋友。”
如图反手一巴掌扫了过去,将温婉重重打跌在床上,“他既然当我是朋友,跟你分手时为什么拿我当挡箭牌?我在事业上、生活上处处照顾他,想方设法帮他忘记你,可是他却说跟你好就好了,对我却一句解释都没有。”
“哈哈……哈哈哈……”温婉吃力地坐了起来,拿手擦去嘴边的血,“你若不愿意,他不会逼你的。既然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的,还有什么好抱怨的?你第一天才知道他不爱你吗?如图,一只巴掌拍不起,他只是太心软,而你太贪心。”
“贪心?”如图在床边坐下,冷眼望着憔悴不堪的温婉,“没错,我就是贪心,所以除了你的这个贱人,他所有的一切我都接手了。”
“包括他的孩子。”幽绿的狼眼盯着她微隆起的腹部,手轻轻摸了上去,露出冷到骨子里的笑容,“等孩子出世了,它就是我的了。我会告诉他,我是它的妈妈,它爸爸是草原上的狼王。至于你,呵呵……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到时你会知道,你所拥有过的,不过都是一场梦而已。”
“所以,你控制了瑞安集团?”温婉只觉得自己可笑无比,“当初我就不应该救你。”
“可是你已经救了。”狼爪子温柔地抚摸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颊,笑容像把锋利的刀子,“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温婉别开脸,“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我也不会放过他们。”如图冷哼道:“狼这种动物,向来是睚眦必报的。今日他们如此对我,他日我将以百倍千倍奉还。”
她将温婉拽下床,拉到小窗户前掀开窗帘道:“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草地上有一批穿着奇怪的军装、体格壮硕的男人,他们趴在草地上、树上忙碌着。一股深郁的肃杀之气涌了过来,温婉打了个冷颤,“他们在埋炸弹?”
“他们是境外雇佣军,一群亡命之徒,这片山林、房子、还有你的房间,都会被装上炸药。到时别说是个人,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抢人的?”
温婉淡问道:“你拿我当棋子对付那帮人?”
如图笑道:“用的是瑞安集团的钱。”
“你跟他们一样,都是变态。”
“我变态,都是你们人类逼的。”如图的笑容甚是狰狞,“你放心,我要是活不成,我会让你跟他们当垫背的,一个也别想落下。”
某狼宁可玉碎,不可瓦全。温婉别开脸,不再说话。这世界没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
温婉逆来顺受,不跟如图对着干。如图倒也没特意刁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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