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世荣尚未起chuang,书记进来道:“大人,元帅请您过去。”徐世荣不敢怠慢,连忙穿了衣衫,胡乱洗漱了几下,便跑向客厅。
兀术见了他,怒气冲冲的道:“听说昨日有人胆敢刺杀爱卿?真是岂有此理,本帅定要查出是何人所为,将之千刀万剐,以消爱卿惊吓之恨!”徐世荣道:“多谢元帅惦记,下官不胜感激。”兀术伸手牵住徐世荣的手,轻轻拍了两下,道:“待得见到爱卿安然无恙,本帅才宽下这颗心啊。”徐世荣道:“些许小事,劳动元帅挂怀,下官心中有愧。”兀术道:“哈哈,爱卿谦逊了。”
寒暄几句后,徐世荣问道:“元帅今日请下官来,可有什么事吩咐吗?”兀术道:“爱卿所猜不差,本帅正有一事请教。”徐世荣道:“‘请教’不敢当,元帅尽管吩咐便是。”兀术道:“本帅不日就要挥兵南下,这是兵力配置图。”指着图上一一讲了,道:“爱卿觉得如此可妥吗?”
自从发现武、隰二人还在苏州后,徐世荣一直提心吊胆,巴不得立时离开苏州,见兀术此计正中下怀,忙应道:“元帅英明,此时正是进兵的良机,万不可错失。”又胡乱敷衍了几句,听得兀术心花怒放,道:“好,便请爱卿为前部先锋,明日晨时出兵。”徐世荣道:“下官领命。”
回到屋里,徐世荣开始收拾东西,本待将刘乘三的遗物扔了,但想到那是他临死时的嘱托,心里又不忍,最终还是带上了。
晚饭后,兀术差人送来兵符将印,又从帐下调了四员副将,一并来徐世荣处报到。当下五人厮见了,将出兵一事商议妥当,方才告辞回去休息。
次日,徐世荣一身戎装,与四员副将拜别兀术,到校场点起五千军马,一声炮响后,先行向南开拔,一路上浩浩荡荡,好不威风!
每日兵行六十里,全军便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休息。
经过鞍马颠簸,徐世荣感觉异常疲惫,大军一安营,他便将一切军务交给了四员副将,用过晚饭后,就急忙钻进了自己的大帐,运了大约半个时辰的内功心法,觉得精神好多了,才打开铺盖,倒下睡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世荣熟睡中忽觉有人在拍打自己,睁眼醒来,正是曾相逢过的那老丐。他正欲开口说话,却被那老丐伸手捂住了嘴巴,轻声道:“噤声!”徐世荣点了点头,那老丐才放开了手。徐世荣问道:“老伯,您怎么在这里?”那老丐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
徐世荣走出营帐时,发觉帐前的八名侍卫已不知去向,猜该是那老丐做的手脚,心中暗喜。金军虽只五千人,但扎下的营寨却甚是庞大,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机关重重,当真是戒备森严。徐世荣不敢大意,跟在那老丐身后,东一拐,西一转,走了好一会儿,才成功走出大营。
脱却枷锁,徐世荣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不由朝天大喊了几声。
那老丐站在旁边,只是拈花须微笑。
徐世荣跪倒在那老丐面前,道:“小子给您老磕头了,谢谢您今晚搭救之恩。”那老丐道:“起来吧,不要这样,老叫花最烦繁文缛节。”
徐世荣道:“是。”站了起来。
那老丐道:“今晚,你这个先锋官平地消失了,鞑子们必定起疑,得有一个计较才好。”徐世荣半个多月来担惊受怕够了,好不容易才脱离虎口,哪里还敢想回去?但转念想道:“老伯能够两度进出大营,而神不知鬼不觉,肯定有非凡的本事,我只管听他的便是。”就道:“小子但凭老伯做主。”那老丐道:“恩,还算有点胆色!放心,只要你依着我的法子行事,保管你来去无恙。”在徐世荣耳边低言如此如此,听得他不断点头,几乎欢喜的要跳将起来。
徐世荣跟在那老丐身后,再次偷偷摸入金营,果然如入无人之境。就在他笑意未尽的时候,一队金兵巡逻过来了,徐世荣以为那老丐会避开,就先闪在了一旁,不料那老丐手一扬,夜色下几点星光闪过,七八名金兵倏地倒地了,哼都没哼一声。徐世荣好生奇怪,正要问那老丐是怎么回事时,那老丐已点着了一个火把,脸上透过一丝冷笑,朝前方扔出。
轰!
烈焰倏地腾起,红彤彤的烧红了半边天,数十车粮草霎时间就陷入了火海之中。
当当当……
急促的梆子声响了起来,跟着号角也开始鸣叫,熟睡中的金兵被吵醒,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无不一骨碌爬将起来,或提水桶,或拿棍棒,或拿衣被,跑上前去救火,原本井然有序的大营立时乱成了一团。
徐世荣拍手大叫:“好,烧他娘哥精光,饿死这帮鞑子!”那老丐一拉他的衣角,领着他从左营穿出。几十名金兵赶去救火,恰好从此经过,见二人形迹可疑,就喝问道:“站住,干什么的?”
“糟糕,怎么办?”徐世荣第一次遭遇突FaQing况,吓得不知所措。
那老丐“唰”地拔出一柄匕首,猛地拉过徐世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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