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丝毫不为太史慈得夸奖所动容,不置可否道:“太史将军莫要见怪,刚才见到太史慈将军,不由技痒,想与将军切磋一二。”
太史慈摇头道:“这是将的荣幸。”
王越转过头来,对蔡邕道:“蔡先生才是高明,琴技竟达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让我两人的斗志都瞬间消失。”
太史慈深有同感,刚才他就差一迷失在那美妙的音律中。
蔡邕呵呵笑道:“王先生客气了,老朽手无缚鸡之力,只是刚才在窗缝中见两位剑招中深得天地之妙,一时心有所感罢了。”
顿了一顿,转向太史慈道:“只是没想到太史将军居然能让王越先生技痒,当真是不负青州战神之名。”
太史慈谦虚道:“蔡大人过奖了,那是王越先生让着将。”
王越摇头道:“蔡大人知道,我这人向来不会客套,这两年来,可让我心动的除了东方安世外,便是太史慈将军了。”
东方安世这人也是太史慈来到这时代后才听的,他和马合乡侯、张氏无名公子并成为当时棋坛的三大圣手。这东方安世家学渊源,先祖是西汉的绝世奇人东方朔,故剑术奇高。
不过太史慈是无福相见了,因为一个人本领再高也敌不过时间和突如其来的灾难,这个东方安世前年便已经死了。当时自己的岳父孔义还大哭了一场,什么天妒英才,弄得太史慈极郁闷,心这么有名的人物在后世怎么就没有人提起?
蔡邕这时看看天色,笑道;“时间差不多了,殿下便交给王越先生了,对了,怎么不见你那个有趣的徒弟?”
正话间,刚才那个引太史慈出宫的常侍慌慌张张的带着那蹇硕来了,后面还带了一队御林军。
王越扫了一眼此刻已经来至身前的蹇硕,淡淡道:“蔡大人史阿那子吧?这几日他正在教曹操大人的大公子剑术。”
蹇硕闻听曹操的名字,眼中寒芒大盛,哼了一声,太史慈这才想起,在历史上正是曹操棒杀了蹇硕的叔叔。两人结下了不结的深仇。想想自己与曹操的良好关系,还是与这蹇硕里的远儿为好。
王越显然是未把蹇硕放在心上,否则岂会在蹇硕的面前故意提起曹操的名字。
蔡邕曾经身遭大难,归根结底就是十常侍下的黑手,当然也是不去理会蹇硕,转身对太史慈道:“太史将军,你不是要出宫吗,你我正好同路。”
不等太史慈回答,便拉起了太史慈的手,急急忙忙往外走。
这时身后传来了刘协稚嫩的童音:“蔡爱卿,你的焦尾琴还未拿走呢。”
太史慈为之一愕,看来这蔡邕对刘协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居然把自己珍爱无比的焦尾琴都拿出来给刘协用。
岂料蔡邕连头都未回,一都没有君臣礼数道:“殿下今日便先用着焦尾琴,明日我再来取。”
居然因为蹇硕在身后,连头都不想回了。全不理蹇硕的反应。
回身拿琴不过是举手之劳,竟然也不愿意做,那可是焦尾琴哪!
想不到清流与宦官间的争斗居然这么表面化了。
蹇硕眼中涌出怨毒,在他身边的一个牵着狗的惯会察言观色的手下现主子不高兴,眼珠一转,转过身来一脚踢在了自己牵着的狗的身上,还骂道:“老狗,当真是不中用了,见着我连话都不会了吗?”
那狗呜呜低鸣,周围的人开始肆无忌惮地狂笑。
那看起来涵养极好的蔡邕猛地回头,太史慈也跟着回头,生怕这老者干出什么傻事来,谁知太史慈却看见被踢的那只狗的头上居然带着一专为文人准备的进贤冠!
“狗戴进贤冠”,又是汉灵帝的创意,不过此刻却成了对蔡邕的侮辱。
蔡邕还能如何,只能在王越的眼色暗示和蹇硕等人的嘲弄下,含恨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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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声的答,马车摇曳中,太史慈透过车窗,出神地打量着洛阳这天下闻名的古都。
自刚才上车后,蔡邕就一直沉默不语,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而生气。太史慈也不知道怎么劝慰,更何况两人根本就不大熟悉,太史慈就是想劝也不知道从何起。
而且蔡邕招呼自己上车并非是因为有多么瞧得起自己,反倒是借口送自己出宫以求自己脱身的因素居多。太史慈既然已经心知肚明,还为蔡邕操哪门子心呢?还是看风景吧!
刚才初进洛阳时,虽然也观看了洛阳的风貌,但是和刘繇话的时候居多,自是有走马观花囫囵吞枣之感。
此刻太史慈精神放松下,当然是要观察的细多了。
洛阳街道的宽度与临淄相当,所以当他们的队伍经过时,其它车马行人都可轻易避到一旁去。虽然和临淄一样也是宅院连绵,朱楼夹道,但屋与屋间总植有树木,而且横纵间距规划合理,使人一不感到挤塞杂乱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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