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齐王朱榑见他脸色有些慌张和阴沉,不由奇道,“十一弟,你怎么了?莫不是醉酒了?”
朱椿勉强笑了笑,掩饰了过去,“头有些痛,怕是醉了,呵呵。”
……
“王爷这瓷牌当真是神妙。据默研看来,瓷牌上的图案和字大概是王爷事前烧制而好,尔后又命人排列而成。只是默研不懂的是,如此数目众多的瓷牌,王爷是怎么做到让之整齐划一地倾斜而倒且不出一点差错来——对了,不知王爷这瓷牌所为何名?”朱默研拉着朱嫣然的手,侧头问道。
“多米诺瓷牌。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林沐风微微一笑,“这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往往一个细小的变化能产生很大的连锁反应。在大海那边的蛮夷国度,一只小小的蝴蝶闪动翅膀,就有可能引发大明东南沿海的一场龙卷风。”
朱默研一震,喃喃道,“蝴蝶?翅膀?龙卷风?”
林沐风哈哈一笑,知道自己无意中说了一些大明人听不懂的“后现代理论”,不由耐着性子解释道,“举例来说——郡主,在下只是举例。”
“哦,王爷请赐教。”朱默研脸上掠过淡淡的奇色,林沐风在一旁悄然观察着她的神色,眼神中有一丝厉芒一闪即逝。
“郡主,在下的家乡有这样一个民谣说:丢失一个钉子,坏了一只蹄铁;坏了一只蹄铁,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伤了一位骑士;伤了一位骑士,输了一场战斗;输了一场战斗,亡了一个帝国。”林沐风嘴角一晒,“所以,我们做事需要事事谨慎考虑周全,否则会一失足而千古恨,郡主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丢失一个钉子……亡了一个帝国?”朱默研蓦然抬起头来,寻常的容颜上一片悚然之色,阴沉的目光在林沐风身上挪开,缓缓道,“默研受教了,王爷果然胸怀大才学,大智慧。默研告辞了。”
朱默研大步在前面走着,婀娜的身姿非常散漫,像极了一个在田间散步的老农,毫无章法。当然了,在朱嫣然看来,走路大摇大摆,毫无皇家贵族的礼仪风度。
朱嫣然皱了皱眉,“沐风,这朱默研是大明皇室中的一个甚是古怪的人,前些年她随蜀王叔进京朝拜皇祖父,我就发现她行事乖张……”
林沐风呵呵一笑,拉起朱嫣然的手,“好了,嫣然,管人家作甚?走吧,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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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新郎官要陪着新媳妇回门,这是大明的风俗,即便是林沐风这种王侯之家也概莫能外。BiquPai.CoM
宫里的两位太后早已经拜侯过了,沈若兰家里没有长辈了,就去朱允炆赐给沈家的宅院里看了看玉霜和王蔷母女俩个,权当回门了。接下来的,该陪着孙羽西和朱允秀回齐王府了。
这些日子朱允秀很平静,平日里与柳若梅几女也相处颇好,就是对林沐风依旧是不阴不阳、不咸不淡的。虽然林沐风在她房里呆了一个晚上,但两人什么都没有做。这一点,除了下人之外,林家的人几乎都知道。
因为,林沐风从朱允秀的房里出来后,一头扎到柳若梅的房里呼呼大睡了大半天。还因为,朱允秀交给宫里的“染血白绫”是朱嫣然想办法帮忙伪造过关的。
从宫里为朱允炆庆婚之后的第二天上午,不管林沐风情愿不情愿,他还是带着两女去了齐王府,带着丰厚的礼物拜访老丈人。
进了齐王府,林沐风先是冲齐王妃孙氏(齐王府正妃年前病逝,孙氏扶正)躬身一礼,道了一声“姑母大人”,这才向着朱榑低低地呼了一声“岳父大人”。
如此,孙氏当然明白,林沐风这是顺着孙羽西来叫自己一声姑母,但自己的女儿呢?他应该叫我岳母大人才是啊!她有些不满地看了林沐风一眼,心里一阵担忧不由抓起朱允秀的小手握了握,见女儿淡然自若,犹豫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
但林沐风这般,朱榑却不乐意了。不论如何,朱允秀都奉旨嫁进了林家,他就是林沐风的岳父,孙氏就是他的岳母,怎么能叫姑母,简直是岂有此理。
“王妃虽然是羽西的姑母,但如今也是你的岳母,连声岳母也不叫,莫非是看不起我们齐王府不成?”朱榑慢慢站了起来,冷声道。
林沐风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平淡的平视着这个自己查办过的亲王,上前去低低回了一句,“岳父大人,齐王殿下,从王爷进京后的哪一天开始,沐风何尝看轻过齐王府?”
林沐风的弦外之音很明显:当年要不是有老子在,齐王府还有今天的风光吗?即便朱元璋要留下他的性命,但齐王府能完完整整保全到今天,的确是林沐风看在孙羽西和孙氏的面上,暗中周旋所致。
这一点,朱榑心里明镜似的。当初,他不反对孙羽西跟林沐风,就是这个理儿。
朱榑悻悻地又坐了回去。
孙羽西见林沐风似是跟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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