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程家骥是位中将,又是从德安里一零一号的方向走过来的份上,'闲汉';们倒也没有丝毫要留难他的意思。当然,他们现在所'扮演';的可是普通民众,也就乐得不向程家骥敬礼、打招呼了。
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程家骥把小径都走了一半了,才被打破。
随着一声尖细锐利的娇咤划破长空,位于程家骥身前身后的几十个壮汉,马上就低眉顺眼的向小径的两头收缩而去。他们动作是那样的迅速敏捷,以致于短短一瞬间,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小径中段的百米上下,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个程家骥。
这一刻,已被一次次大战、恶战、死战,历练得颇有几分大将之风的程家骥凛然色变。
事情是明摆着的,能让横行山城的'御前侍卫';,变成一头头驯服的羔羊的,能有几人?!而会在此时此地,对他程家骥玩上这一手的,除了那位大名鼎鼎的二小姐,他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是老严把我卖了?';程家骥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以严组长的城府之深沉、为人之圆滑,即使不敢得罪二小姐,也大可以一避了之,断然是不会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来的。
'难道布在前庭只是幌子,是为逼我走后径,好能避开最高当局耳目,好能更肆无忌惮的行事?';程家骥想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须知一个横蛮暴虐、骄纵不法的'贱宁公主';,就够让头痛的了。要是二小姐真是狠毒与心机并重的'太平';、'高阳';之流,那可就是不叫人活了。
事实上,程家骥原先还真是小视了这位嗜酒如命的二小姐了。此女自小就聪明伶俐,善于察言观色,长大虽性情刚愎、行事任性乖张。可其也有甚喜读书、涉猎广博、处事'干练果决';得更胜寻常男子等'长处';,总之决非坊间所传的那样,是一介草包!否则又哪能在湍急无比的权力漩涡中应付自如,又何以独宠于非平常女子可比的那位'第一夫人';,长达个多世纪之久。当然,也就更布不出这个'打草惊蛇、引君入瓮';之局来了。
公平的说,若不是生世过于优越的二小姐身上的纨绔气,重到了让其每每视人命如草芥这种让人发指的地步,世人对其的评说未必会这般的不堪。
正当程家骥在脑子来回琢磨之际,带着一种清新的香风的正主儿,在几个颇有英气的男装女仆的簇拥下,施施然的走到他的近前。
映入眼帘的这个穿着旗袍的青年女子,让程家骥为禁为之一怔。
矮小瘦削的个头,中上之姿的样貌、得体的装扮,这是那个在从沦陷前的香港撤出时,为了给其心爱的十七条洋狗找座位,而把几位'党国要员';,给生生轰下飞机的民国头号'魔女';吗?
可弥漫于此女眉宇间的那股浓烈得都快要实质化的极度骄横自我的气息,又分明在告诉程家骥,是她!肯定是她!
与此同时,二小姐也居高临下的用一种俯视蝼蚁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程家骥。她一边端详,还一边在心中象对货物一样的品评着:'模样是周正,气宇也还算轩昂。就是霸气不足,不过这样的男人比较好控制。还有根基也浅薄了些,官也小了一点。可胜在年纪青青就能在军中崭露头角,又是当之无愧战争英雄,还深受美国人的赏识。要是有自己为辅,假以时日一定能压那个瞎了眼的混蛋、不识货的土老冒的一头,到时准能气死他!';二小姐在心中所说的那个瞎了眼的,自然就是因怕戴'绿帽子';、得'妻管炎';,而想方设法的拒绝了她那个在最高当局的几千门生中,第一个挂了中将加上将衔的现任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了。当然,她会对那位战区副司令长官如此的耿耿于怀,并不与男女间情情爱爱有多少相干,只是为了出积在她胸中那一口恶气而已。
她既愈看愈是中意,这眼神可就有些变味了。
与适才的毫无掩饰的轻篾相较,现在所这种猎手对猎物的勉强可解释为含情脉脉的虎视眈眈,更让程家骥消受不了了。
情知愈拖下去麻烦,麻烦就与时俱增的程家骥,终于又提步向前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连对一位女士都不懂嘛?"程家骥这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举动,立时引得二小姐压着嗓子柔声娇呼道。
程家骥闻声止步回身,带着平和的笑容走了走了过去,用恭敬得无可挑剔的语气说道:"能瞻仰到当今第一名媛二小姐的风采,程家骥三生有幸。只可惜,浩然有紧急军务在身,恕不能久留,告辞了!"话音方落,程家骥就大步流星的转身而去。
"给这个对我无礼的家伙,给我抓起来!"这下子二小姐可是真的愤怒出离了。她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自认对这个程家骥,已是百般低身俯就,结果却是惨遭愚弄,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二小姐的命令,让侍从军官们齐齐面露难色。消息灵通的他们对程家骥目下当红的程度,又岂会真得一无所知。帮二小姐撑撑场面、造造氛围自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
来源4:http://www.31xiaoshuo.org/32/32344/2534788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