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沉浸于冥思苦想已是良久的薜书文,突然"嗯"了一声。其实,这一声算不得是高声喧哗,可其中所蕴含的难以掩饰的兴奋,还让在场的人俱都心头一颤。
"薜处长,你想到救醒施尔威中将的法子了?"而程家骥的第一反应,更是把本只是来';尽尽人事';的罗中将全事心神,都转到薜书文这个小小的中校身上。这也不难理解,尽管罗中将对施尔威的生死,对中国抗战的意义严重估计不足。可他不想让施尔威成为'烈士';的心情,却与程家骥是一般无二的。殊途同归的两者的差异,只在于程家骥是担心施尔威的继任会是一位立场亲英的'维持型"的美国官员。这种情况,在之前日本陆军在东南亚战场上'战无不胜';,美国急需中国出兵援手时,自是不可想象。可时下中国军队在缅甸战场所取得这场势如破竹的胜利,却让这种不可能,变成了可能。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可以肯定,力图维系其在亚洲的所有殖民的完整的大英帝国,是决不愿意看见,被他们与日军等同看待的中国'盟友';,一一横扫已被日军占领的前英国殖民地的。那么发生在中英之间的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无可避免。如此一来,美国政府,或者说得更具体一些,美国在东南亚的总代理人,就势必会成为双方争取的焦点。对于在这场全方位的角逐中,中国所占的胜面有多少,程家骥也想都不敢去想。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着存在的老牌世界霸主英国,与新兴的美国的利益牵扯之广泛、之深入,都是不是积弱以久的中国能与相提并论的。于是乎,对自私自利的英国人没有丝毫好感,又极力鼓吹,要以中国的人力、美国的武器、军事思想的完美'结合';,来解决东南亚、甚至是整个亚洲的地面战争的施尔威,就成一件太上老君'赐';给中国人的'制胜法宝';。
而罗中将的心思,就简单得多了。从客观上,因为施尔威是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私自';带着记者跑到前线去'风头';,才被打了这一枪的。罗中将或者说是中国远征军总部,在客观上并没有太大的责任。可一个'保护不力';的罪名,却是想推也推不掉的。尽管,罗中将并不认为,记一个大过,甚至是象征性的背个革职留任的处分,会对他的前程有什么实质上的影响,可贪功畏罪之心,人皆有之,能不触霉头,当然是最好的了。
可薜书文所说的第一句,就让瞬间前还在惊喜交加的程家骥、罗将军齐齐大惊失色。
"薜处长,你刚才不是说强力药品不能用吗,怎么又要用强心剂了。"程家骥大惑不解的问道。
"军座,我的打算是,给伤者分次注射不同剂量的微量强心剂,并在这个时间间隔中,用一些具有特殊功效的药物,缓解强心剂给伤者带来副作用。"薜书文一边逐字逐句的解说,一边把视线投到了一直肃立在程家骥身侧的屠靖国的身上。不用说,他这是在打屠靖国所自制的,曾在重庆救过程家骥的一命的那些连医学化验都不能诠释其原因的'秘药';的主意。
至此,程家骥总算是明白了薜书文的治疗方案。可这也是一个冒险性极大的方案。且不说屠靖国的'秘药';能不能奏效,单是每次注射强心剂的具体剂量的掌握上,就有大学问。毫不夸张的说,多一滴或少一滴,都会把施尔威送上通往地狱的快车。
程家骥在阴睛不定了好一阵子后果,他眼中收敛已久的锋芒,猛然一闪。
"浩然,这个法子虽看似可行,可也太过冒险了。还是先请示重庆再说吧!"感觉到程家骥的将下决心,生怕担上致施尔威于死地的直接责任的罗中将,忙拐着弯阻止道。请示重庆?罗中将敢拿脑袋担保,深悉这其间的厉害关系的最高当局,是绝对不会跟着程家骥去犯这个'傻';的。
程家骥还没有答话,另一个腔调怪异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薜中校请问您毕业于。"手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的切尔斯少校,不知何时来到众人身后。
薜书文满怀自豪的报出一所欧洲老牌医学院的名称:"德国汉诺威,医学硕士,一九三五年。"
在露出惊佩的眼神后,切尔斯接着说道:"我对医学并不是很在行,可我相信,一个能从汉诺威医学院毕业的硕士所制订的医疗方案,自有可取之处。而且,一味采用保守疗法,将军一定会死去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搏一搏了。这样吧,将军是美国的陆军中将,还是由白宫来决定他的命运吧!我这就去给华盛顿发电报!"
切尔斯这一自告奋勇,事情也算是有了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说法,至于白宫最后决定会如何,却不是程家骥、罗中将所能干涉得了的。在留下薜书文,以便于随时展开治疗后,两位远征军的首脑便回总部去'日理万机';去了。
当天午夜,奔波操劳的一天的程家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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