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已奉命入缅的六十六、六军的后路,始终心怀惴惴的程家骥转过头来,对这时已兼任第五军副军长的戴将军慨然激将道:"炳功兄,你的二百师能不能一同行动?若是贵军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小弟可就当仁不让的着这个先鞭了。"
戴将军毫不示弱的答道:"我这就去跟邱军座商量。浩然你先别得意,还不知道谁先到腊戍了。"话音刚落,外表虽儒雅,可内里却从不甘后人的戴将军已抢出接官亭认蹬上马径直去了。
"浩然,你把炳功埋在心底里的傲骨给激了出来,邱清庵可有得麻烦了!"郑中将话峰一转,忧心忡忡的说道:"可前面形势有你想得那么糟吗?八军可是就要到边境线上了,有什么闪失,也该能照应个一二啊!"
此时已走到一匹部下让出的战马边上的程家骥恨恨的答道:"这次的计划本来就是六个军二十多万大军一同出境,以泰山压顶之势,把缅甸甚至是泰国的战局,都牢牢的握在我掌中。可让自忖败局已定,巴望着让我们去当替死鬼的英国人,唆得美国这么死命一催,就变成了依次添兵,实是犯了兵家大忌。这倒也就罢了,偏偏先过境的又是六军、六十六军这两支弱旅。说句大话,这两个军六个师除了伯伦兄的新三十八师堪称精兵劲旅外,其他五个师不过是战力平平,对上我那个又滑又狠的老对手中原规一,实在是让人放心不起来。至于八军嘛?"已稳稳的跨在马上的程家骥定睛看着面色阴睛不定的李漫连褒带贬的品评着:"荣一师的战斗力固然是不容轻侮,若是石庭大哥没有被人投闲置散,炳文兄没有让那位皇亲国戚排挤到昆明来当个光杆司令,自也用不着兄弟去强出这个头?"说到这,程家骥在马上飞快的打了一个圆圈拱后,便连抽几鞭纵马向前驰去。
望着程家骥渐渐远去的背影,第八军的前任军长和现任副军长面面相觑苦笑不已。深知其中内情的这两人当然明了程家骥的言下之意,凭此际执掌第八军的那位何部长的过继儿子的"卓越的军事才华"和以同嫖共赌治军的独创发明,只怕还当真被程家骥给不幸言中了。至于其它将军则早被程家骥的这种独断专行、自把自为的行事方法给惊得愣住了。
良久。张将军才语带惊羡的谓然长叹道:"我以往总觉得自已算是胆大包天敢做敢当了,可是与这个程浩然一比,老子简直成了他妈的小脚媳妇!真想不通。他怎么能连擅自更改大军的行军序列这种犯忌讳的事,都做得这样晒脱、自然?"
"凭什么?就凭他程浩然,多次违命却未曾一败!就凭他程浩然每战必争先,从不怯战!人家有那个本钱!"正巴巴等着自己的新二十二师的廖将军脱口接道。
"怕是不光是这些吧!你们还记得在香港程浩然所说过那些话吗?我不知你们是怎么想。反正现在我觉着他那天所说的或许的真心话,他恐怕只把自己当成了军中一过客了。人到无求时,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思维缜密、工于心计的李漫的怕番入情入理的分析,把在场诸人都拖入了新一轮的长考当中。
'程浩然,你想虽好,可身在名利场,又岂是想退就能退的!';李漫暗自对自己说道。
程家骥虽已是日夜兼程,却只可惜,此时中滇公路还只能算是一个宏伟的蓝图,到头来,他终究是没有能赶得上趟。
二十七日,应英国人的要求,远征军先头部队的主力乘坐英方所提供的汽车次第离开腊戍,向已成前沿地带的曼德勒地区开进,并在腊戍至曼德勒沿线留下了一个多师的兵力,以帮助维持英国人已难以控制的这些地区的"治安"。程家骥在途中闻讯后,不禁急得破口大骂施尔威是"崽卖爷田不伤心",要是手上的是美国军队,任英国人催得再紧,他施尔威敢这样让人牵着鼻子乱用兵?在旋即得知,被施尔威留下守腊戍的新三十八师后,程家骥方才小松了一口气,毕竟对孙将军指挥能力他还是信得过的。有孙将军看着已入缅的两个军的后路,入缅部队就是接战不利,只要后路稳固,却不也不会受太大的损失。
可接下来的战场形势的却是急转直下。快得让心里早有不详预感的程家骥也大有始料未及之感。
日军首先开刀的地方竟不是腊戍!
事实上,早在远征军入境的同一天,已在泰、老、缅三国交界地区蜇伏了近半个月的日军缅甸方面军主力集群,便在日军五十五师团长竹内宽中将的指挥下,从大其力、孟扬一线侵入了缅甸。日军入境后,随即以强行军的姿态向西猛插。由于日军的先头部队都换上了缴获的英军军服,又有熟悉当地民情地理的缅族独立军所派出的大批向导,在对沿途山寨进行了实施了强大武力吓阻后,日军于三月二日凌晨按中原规一所规定的作战计划全线就位。
当天上午,就在施尔威精心策划的对曼德勒当面日军进行的试探性攻击打响之际,日军在腊戍至曼德勒几十公里的正面上。同时发起了攻击。布置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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