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同僚所表现出来的不同的态度,已不是官场初哥的程家骥自是能悟到几分,那些言语飘忽的将军们,应是尚想着在诸位军中大佬之间左右逢源的投机分子。而那些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与某上将关系非同一般的,是急着向某位大佬输诚的,此类人有一个特点,多半是在此次会战中打了败仗,忙着在会议开到处分这个进程前,最后补救一把的。对了!在会上忧心仲仲的也正是他们。至于那些对旁人询问笑而不答的,方才是各个派系的中坚分子。
看得透人情世态归看得透人情世态。程家骥自己却也未能免俗,其实他自己就是想趁午休这个时间空隙,去拜访行营主任的。
程家骥的运气不错,他敲响行营主任的房门时,素为桂系悍将的十一集团军的司令官前脚刚走。
"浩然!坐坐。"经过此次会战,这位自视甚高、略显刚愎的行营主任现在对程家骥这个"不学有术"的"土产型"抗日名将,是愈加赞赏有加了。
"主任,我这次来是为了向您专门汇报一下,职部新一百师在广东境内作战情况。"应该说,程家骥扯的这个含而不露的由头,还是适当得体的。可行营主任是何等老辣的角色,又如何会看不出程家骥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浩然,你是德公器重的后起之秀。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谈的!"难得会笑容可掬的对待来拜见的下属的行营主任,在轻描谈写的点了点在他面前玩心眼的程家骥的同时,更再次重申了'你要记得,你是德公一手栽培起来的,咱们是一家人。';这么个潜台词。
"主任,职部现已在粤省境内收复了六座县城及这六个县大部分土地。职部是野战部队,不便把一个主力师常驻防区以外地区,再说有军无政,也容易导致当地的社会秩序的紊乱,于军于民都不利。我本想请广东省府派员重组当地的政府的,可惜现下广东省府被日军隔在粤北,就算派员过来,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到任视事的,而这地方政务可是一天也耽搁不得的。万般无奈下,职想出一个权宜之计。是不是请行营责成广西省府,暂时就近接管那几个县的民政时务,待将来形势许可时,再做定夺。"程家骥婉转的抛出的自己给对方准备的一份大礼。
面对程家骥丢过的这个"大糖块",胸有城府的行营主任虽有些动心,却还能在表面上做到不动声色。
就事论事,地处边陲的广西与富甲**三省(两广、福建。)广东相比,无疑是地贫民穷的。这点从前清到中日开战前,每年广东都要以协饷、筹款等名义支援广西省的穷邻居一大笔钱上,就能得到充分的证明。要是说,行营主任和他代表的桂系,对富庶的广东没兴趣,这个话恐怕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位老谋深算巨头在耐着性子等着程家骥亮底牌了。
"主任,职部自成军以来转战大江南北,与日激战甚烈,虽屡挫倭奴嚣张气焰长我国人威风,可身也已是师老兵疲,急需有一方宝地能倚为根本一段时间。"心怀惴惴的程家骥把话说到这里后,便词峰一顿,看起风色来。
话说到这,以行营主任阅世之深,再结合程家骥自己在前面所说的那一番话,自是已对程家骥的用心,洞若观火了。好嘛!这是明目张胆的向他要玉林五属的地盘来了。
行营主任也一明白过来,不免在心中有些恼火:'开什么玩笑,自打十六年前,定桂讨贼联军平定广西全境以来,还从没有人能在广西这块自己哥几个的自留地里,分得过一杯羹了。更不用说是玉林五属这块德公当年起家的宝地了,这个程家骥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面由心生,行营这一怒火中烧,面上也就带了不豫之色。
"主任,职只需借这玉林五属两年,两年后一定归还。而且在这两年中。职部不管是不是会调到广西境外作战,一定在玉林留下一支有相当战力的部队。这支部队,在保证玉林不被日本人染指的同时,还可以随时增援粤桂边境的战事。"与行营主任这些成了精老狐狸相较,任是程家骥也经过世事风雨,终究还是稚嫩太多,被人一逼,就迫不及待的把心中的谋划,全盘抛了出来。
在听到程家骥说的这些话后,城府极深、精于算计的行营主任,按捺下心中的不悦,开始正儿八本的权衡起程家骥提出的借地一事对于自己所属这个团体的得失利弊来。
在冷静下来了的行营主任想来,尽管程家骥这个小娃娃现下当上军长,手上也有一支唯他之命是从的还算能征善战的军队,可在综合实力方面,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就算是有玉林五属为根本,两年时间,程家骥也不可能发展到能对整个广西,形成威胁的地步。
排除了程家骥敢玩一手"刘备借荆州"的可能性后。没了后顾之忧的行营主任,很快便发现"广西"方面能从中得到好处还是很可观的。
先不说有了程部这只名声在外的"看门虎"在玉林蹲着,"广西"能得到这样、那样的实惠,单是从如此一来,就给了自己把程家骥和他手上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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