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一个菜贩的丰田中信,是供职于第十二辎重联队联队部的一名日军中尉。第十二辎重联队在序列上是十八师团的下属部队,可自打月初起,这支部队的任务就是负责保障今村中将所率北进部队的后勤给养的及时供给。因此没有驻在钦州,如此一来,第十二辎重联队自然也就"合理回避"了,新十八军强劲的兵锋。
尽管随着前线的战事,愈发的对日军不利,丰田所在联队的保障任务也日益繁重。但若是拿因近水楼台的关系,而受益颇多的丰田和他的同僚们,干得这份吃得饱穿得暖,又没有多大危险的差使,与那些个在战场上今生明死的日军官兵相比,无疑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了。
最让人妒忌的是,丰田中信因为联队长的副官,这小日子过,得比联队里一般官兵,还要滋润上许多。
这天凌晨,在巡回慰安到第十二联队联队部的驻地小董镇的,慰安所里胡天胡地了老半天的丰田,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了。当摇摇晃晃的走到联队部的边上时,突感尿意的丰田趁着酒意,就要在路边小巷里小解。正当此时,一件小小的意外发生了。
冰冷,从肉体到精神上全方位的极度的冰冷。没有在寒风凛咧的冬夜里,被陌生人用一把马刀,直接按在那活儿上的人,是无法想象得到可怜的丰田中尉的此时此刻的切身感受是何等的惊恐交加的。
"东洋猪的那活儿就这么大的不多。对了!会说中国话吗!"正在用马刀轻敲着丰田的生殖器的这个人问话的口吻,是那样居高临下,而又充满了蔑视。
对此,生死已在对方的掌握之中的丰田,非但没有一丝不快,而且脑筋很好使的他还感到一阵"幸福感"涌上自己的心头。丰田知道,对方愿意问自己话,那就表示,起码暂时人家还需要自己的合作。也就是说自己就还能有活下去的机会。
只可惜,他心里想的透彻,可舌头却不争气。许是受惊过度的缘故,原本汉语说得挺顺溜的丰田,这会儿硬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仍然是辞不答义。
"小秦,交给你了。"马刀的主人不耐烦了,把审讯丰田的任务,交给了自己的同伴。当然,那把马刀还搁在它原本就呆着的的地方。
"联队主要军官的宿舍在那?联队部值班警卫队的位置?电报房在那?与上下级部队的规定联络时间是几号预案?"
随之而来的,带有东京口音的连珠炮似的,处处问在点子上的讯问,倒是让丰田在惊咤对方对日军的内部军情的了如指掌的同时,大脑被震得清醒了些许。
光着下身的丰田回过神来后,无需对方多费手脚,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所知道的联队部情况,来了竹桶倒豆子,就连和他一起去找女人的,副联队长中村中佐,现在应该还在慰安所里留宿这个这一点,都没拉下。
出于对丰田合作的奖赏,在那个被称为小秦的人的说项下,丰田被允许拉上龙门,收回了在接近零度的低温下,已公开"展览"了多时都快要被冻成一砣了的那个重要器官。
尽管,那把已在丰田的灵魂深处,刻下的坚实无比的烙印的马刀,还紧紧的贴在他的脖子上。可在经过刚才的终极威胁后,丰田已能表现得镇定得多了。
从对方的开恩中,意识到自己只要合作,保命的希望很大的丰田,积极性大增,他不但说,还一笔一笔的画下了联队部内部的示意图。
再接下来,丰田就看到了他毕生难以忘怀的一幕。人、中国人、无数的中国军人,借着夜幕的掩护,无声无息的从四面八方向第十二联队的指挥部涌来。看到象是从地里冒出来这些,已渗透到离联队部不过三四百米的地方的,这些形色彪悍全副武装的中国军人,丰田就是再笨,也能想到全无防备的十二辎重联队的官兵们,将要遭到的是怎样的一场单方面屠杀。这一幕,让丰田在庆幸自己凭着家传的"机灵",做了最明智的决择的同时。也完全抹灭了,自私自利的丰田,心中因出卖的自己的同僚长官,而产生的那一点点愧疚感。反正,就是自己不说,看中国军队这架势,联队部今天晚上也在劫难了。
正如丰田所料,驻在这个镇子上的好梦正酣的两三百名战力低下的日军辎重兵,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五六倍与他们的中国军人堵在被窝里,杀了个干干净净。
小董镇是日军在南钦公路沿线的重要补给点之一,这里屯集的物资多是从日本国内直接海运过来的,不但数量庞大、品种繁多,让这座小镇的解放者们,看得眼花缭乱,吃得眉开眼笑。好好的开了一次东洋荤。
几乎与此同时,小董镇发生这一幕大同小异的"战斗故事片",也先后在十二辎重联队的其它营地里,隆重上演。
等到安藤中将接到确切的报告时,日军沿南钦公路设置的十几个补给转运站,已有九处被中国军队摧毁了。一夜之间,日军十二辎重联队竟被中国军队吃掉了一半。一千多名士兵的死,对兵力使用已到极限的日军第二十一军来说,固然是一个不小损失,但与今村兵团的"输血管"突然断裂,这种严重"事故"相较,却又算不了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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