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黄中将也难得的深沉了一把,他继续若无其事的和程家骥走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和程家骥分道扬镖回程家骥给军部腾出的宅子里去了。
黄中将虽已尽力掩饰,无奈他的演技却是烂得出奇,程家骥那里会感觉不到黄中将在听到自己说出日军的下一步的攻击目标是南昌之后的异样。与黄中将分手后,一回到师部,不知道到今天晚上的酒后失言,将给自己带来什么的程家骥怀着忐忑的心情,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沉思了整整一夜。
这一夜,程家骥想了很多很多。
自从来到这个时空之后,程家骥一直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把自己从未来带来的那些关键性的战略情报用于这个时代的对日作战中。使得程家骥犹豫的原因很多,但主要还是出于对于历史的敬畏,生怕自己过多的干预了历史而导致这个时空一切走形,要是因为自己乱泄天机的缘故使中国在血战八年之后仍不能取得胜利,那自己就成了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了。
程家骥并不觉着自己是在杞人忧天,这个时空在他的介入,有些小的地方的已是被改变了。例如那场完全是在自己的到来引起的蝴蝶效应的催化下才产生的皖东北大捷对历史进程的影响就是很好的明证。正是因为这场原来的历史中没有的大捷,使得中国军队在全歼日军佐佐木旅团的同时,还让日军第十四师团吃了大亏,也使得日军攻击安庆的日子比历史上推后了二十多天。也就是说整个武汉战役的发起时间向后推了近一个月。
虽说在后来的战役进程中,历史的车轮又被上帝之手一步步的调回了它原有的轨迹,武汉最后还是如程家骥以前看到的历史书上说的那样在十月二十七日那一天沦陷了。
可这也正是程家骥最担心的,要是自己一直造制奇迹而历史的原有惯性再不断与自己造成的蝴蝶效应较劲,那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可要是不改变这一切吗?从这一段时间的转战中,程家骥也深深的体会到在这个时代中日两国之间差距,决不是一句奋勇拼杀就能弥补得了的。看着那些在战场上前赴后继的将士纷纷殉国,而自己手中就捏着能让他们活下来,能让战场上情况好一些的"绝密"情报,却因有所顾忌而袖手旁观,有时程家骥觉着自己就是半个凶手。
想到这些程家骥恨不得直接去见上峰,把日军这几年的作战动态来一个合盘托出。先让日军第十一军那位新上任的司令官岗村宁次的战车群在南昌城上尝尝中国军队的铁拳再说。可转念又想到这其中迁连到了一连串的复杂而微妙的问题,程家骥就犹疑的起来。
程家骥本就不是一个热衷于政治权术的人,近些日子以来虽在钱绅的推动下搞了一些小动作,其初衷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他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自己要如何在这片大地上翻云覆雨改变历史。左右为难间,时间在飞快了一分一秒的过去。
也许是历史的车轮不愿意再这样中规中矩的跑下去了吧,从这天晚上程家骥的命运注定要有一个飞跃式的改变。
正当程家骥在闭门苦思的时候,黄中将也没有闲着,这天晚上暂十八军军部向第九战区长官部连发了三封电报,在电报中黄中将拿出泣血上阵的架势,向已就任第九战区司令长官的陈上将力陈日军的下一目标是南昌的理由,并把是程家骥先说破了这一点自己再想到的也一五一十的报告上去。
陈上将对黄中将的判断颇以为然,在跟身边其它人商量过后,一封急电就从陈上将的驻节之地宜昌,飞到了陪都重庆惊动了最高当局。
这一夜程家骥的名字,不断的出现在电文上。其应起的反响超过程家骥自己的预料。他本以为最多是陈上将知道这个事而已。可怜程家骥忽略了一个细节,陈上将身边的那位副长官可是历史上第一个看出日军下一战略目标是南昌的人。程家骥的这个判断一报上来,立即得到这位刚刚打完万家岭之战,征尘未洗上将军的大力赞助。
再加上陈上将也想借这个机会把程家骥彻底拉上自己的船,(当然了这其中还有一个不大好明说的原因。陈上将一打开地图才发现,他自己的好几支起家部队位置都在南昌附近,真要打起来,他的土木系可是首当其冲。如此一来,对日军要进攻南昌这个事陈上将就更上心了。)
于是乎,程家骥就在一夜之间成了新出炉的焱手可热的很有战略眼光的青年将领了(最高统帅语)。
程家骥这边想一夜还没想明白,那边的几位方面大员们蹉商的结果可就下来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当黄中将拿着紧急电令来见程家骥的时,程家骥房间里的灯还开着了。
"培民兄,这是?"看着眼里满是血丝的黄中将一大清早就堵上门来程家骥已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位老哥该不是也一夜未眠吧。
"浩然,我现在奉最高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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