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路赶来,竟忘了先在附近找找。
不知道三哥去哪儿了,我在附近的山里一通乱找。哎,看来只能等夜里它来找我了。
“哎!你听说了没有?刘亭长刚才在山上斩了一条大白蛇!”
“怎么回事?刘亭长不是带民夫去骊山了吗?”
“听说是那条白蛇挡了刘亭长的路,他就唰的一剑下去,把它斩成两段了。”
……
我心中一惊,他们说的白蛇,难道是——三哥?!
“刘亭长在哪儿斩的白蛇?”我急忙拉住那个说话的樵夫,“说话啊你!”
樵夫愣了愣,伸手向山上指指:“顺着这条路走,在路口的一棵树下……”
我忙转身向山上跑去。是我带三哥来沛丰的!我明明知道刘邦是斩白蛇起义,为什么还要带它来!如果三哥出事,这全是我的错!全是我一手造成的!
来到路口,离着老远就看到岔路中央的大树下,一滩鲜血红得触目惊心。我不由得退了半步才又向前跑去。
树下只有一个老人,拄着拐杖看着那滩血迹发呆。我上前一步,问道:“请问老丈,有没有看到刘亭长斩白蛇的情形?那条蛇长得什么样子?刘亭长的人又去哪里了?”
那老者看着我,目光中有几分惊讶,欲言又止。我急了,扯着他的袖子:“你倒是说话呀!”
“老夫也是刚刚到此,并未见到刘亭长斩白蛇的雄姿。”那老者顿了顿,指着一条岔路道,“不过这条路是通往骊山的,老夫猜想……”不等他说完,我就回身向那条路奔去。
看着我的背影,老人挺直了腰,摇头笑叹道:“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
顺着那条路没走多远,我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那条白蛇有这么粗,这么长!当时啊,就横在路中间不让我们过去。”一个粗豪的声音自人群中传出来。我忙上前挤进去,只见一个虬髯大汉半袒着上身,正手舞足蹈、口沫横飞的比划着:“当时刘三哥就急了,这不是耽误我们路程吗?就看刘三哥噌一声拔出剑来,唰的一下斩下去,你们猜怎么着……”
“停!”我上前一步打断他,“你看到刘邦斩白蛇了?那条蛇长什么样子?”
那大汉瞪了我一眼,骂道:“哪儿来的小丫头片子!滚滚滚!不听故事就别瞎捣乱!当时啊,就看刘三哥噌一声拔出剑来,唰的一下斩下去,你们猜怎么着……”
“停!”我又打断他,“我的确不是来听故事的。我只想问你,那条蛇长得什么样子?头上有没有角?”
那大汉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一眼,转头像身后一个虬眉长髯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道:“刘三哥!你见过这么逗的人没有!蛇头上长角?我樊哙长这么大了,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怪物!”
刘三哥?!我回头看看那个留着长髯看似颇有威严的男子——原来他就是吕姐姐的丈夫,将来的汉高祖刘邦。
听到被斩的不是三哥,我心下微定。刘邦却上前一步,对樊哙温声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真有头上长角的蛇。”说完转身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姑娘以为如何?”我向后退了一步,点点头,又退了一步。司马迁爷爷教育我们:高祖刘邦,好酒及色。我虽然长得没有虞姬姐姐那样倾国倾城,但这身皮囊还是颇有一点姿色的。安全第一!像刘邦这种危险人物,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
刘邦正要说话,人群中突然挤进一个老者,正是在刚才树下为我指路之人。那老者向前一步,对刘邦一礼,问道:“这位英雄可是方才在树下斩白蛇之人。”
刘邦还礼道:“正是小可,不知老人家有何指教?”
“方才老朽路经阁下斩白蛇之处,却遇到一件怪事。”老者顿了顿道,“老朽路过时见那树下有一位老妇人在掩面哭泣。老朽上前问她缘故,她说‘妾身本是龙母,我儿子白帝子今日在此挡住了赤帝子的路,刚刚被赤帝子斩死了’。老朽心中疑惑,想上前再问个清楚,谁知道那老妇人竟化作一阵清烟,消失不见了。”
“啊?难道刘三哥斩的白蛇就是白帝子?”樊哙嘴张得老大,“那刘三哥不就是——赤帝子?!”
周围响起一阵赤帝子万岁的呼声,我疑惑地打量着那个老者。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他的声音很耳熟,现在看看,容貌也像似曾相识。我在心中勾勒着他面部的轮廓——去掉胡子,剪短眉毛,再少些皱纹,不就是……
我轻轻一笑,原来是他。忽然觉得有人在拉我的袖子,我回头一看,一条白影一闪即逝。
是三哥!我忙转身跟着那白影离去,心中却不由得一阵好笑:果然是“招不怕旧,只要有用”。只不过,这个慌,你扯得未免有些过了吧?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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